赵君珩心疼她,用手背擦她脸上的泪,又问:“那你哭什么,你告诉朕怎么了?”
她抿着唇,随着豆大的泪水坠落,缓缓伸手指向他的左胳膊。
他意识过来,原来她是想起了昨晚咬他的事。
“湘湘,这个事我们不提了,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就当做了一场梦,那只是一场梦。”
“不是。”她埋下头,埋进膝盖里并用双手抱着。
“是咬了的,我记得,血腥味我也记得。损害皇上龙体是大罪,要掉脑袋还要连累家人。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该喝酒,我为什么要喝酒?”
为什么要喝酒?
赵君珩拧眉,还不是因为他混蛋骗她伤了她的心。
所以,说到底还是他的错。
他没伤她的心,她没喝醉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要怨也该怨他自己。
“湘湘,你听朕说。”
他扶起她,面色认真同她道:“不让你再提是朕的旨意,你记了,朕也是为你好,同样朕也答应你将这事就此揭过,这个事不怨你,都是朕的错,朕不许你放在心上,知道吗?”
此事传出去的确麻烦,前朝后宫都要责难的。
她懵懵的,眨着眼睛没反应过来一般。
“没事。”赵君珩安慰般一笑,揉着她的头发,“你还没酒醒呢,还醉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关系,你只要记下朕跟你说的就行。”
“等朕下了朝再过来,朕同你一起画张新的藤架图纸,朕来之前你好好想一想要做一张什么样藤架,到时画完朕拿去叫内务府赶工,这几天就让他们做出来。”
孟娴湘还是惶惶不安,却已然不再哭。
“你再睡会,时辰还早,朕叫人去凤栖宫递话,说你身子不适今日先不去请安。”
“不要,不行。”
“无碍的,皇后她会理解。”他神色定定,料想皇后也不敢不理解。
她还是摇头,软糯糯地回:“不要。”
软软的声音带着还未睡醒的朦胧,听的赵君珩心上一软,叹气松了口:“好,随你心情,都随你。朕知你心意,你怕旁人说三道四不好听,即便朕强将你留在昭弦宫内,你心里也是不安,不如便去。”
这会儿,她终于心安点了头。
赵君珩冲她笑,又抱了抱她,半晌才松开。
“好了,朕得去上朝了,下了朝朕便过来,你等着朕。”
说完他便下了床,冲外头喊着于忠海的名字。
只是外头低头捧着朝服进来的人却不是于忠海,而是于忠海的徒弟,小安子。赵君珩没多细想,立即又见素兰跟着进来,接过朝服一同伺候着他穿上。
待人出去,孟娴湘这才收起娇弱神情。
她伸手,面无表情抹了把脸上残留的泪痕,眸色晦暗辨不清喜悲。
关关难,但总算关关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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