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学者都难以解释自己灵感的最初来源。来自印度的数学家拉马努金,将自己全部数学的领悟,都形容为女神拉克什米于梦中向他揭示的奥秘。而他在数学方面的友人哈代则是最坚硬的无神论者。哈代所寻求的是“美”。他如此形容,“我们可能不太清楚美丽的诗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在阅读时认出一首美丽的诗”。
在不同科学家身上,那些原始灵感所呈现的形式截然不同。它会是拉马努金的神,会是哈代寻求的诗意,也能成为爱因斯坦小提琴上的即兴而成的调子,牛顿在经书文本中寻求的神秘。
而不管来源如何,这些思想在落于文字之后,便又和谐的成为了一个系统。
“为什么呢?是因为……对大脑资源的调用吗?理性的思考,总有无法调用的资源?所以借助非理性的思考?因为长久的思考,而将非理性的部分也纳入了自己思考的系统之中?”
“人类的大脑终归有极限,所以……”
啊,对啊。
内功之中,已然存在了类似的技巧。
即,通过联觉,对大脑原始机能进行侵占,利用原本专注于处理感官信息的部分大脑资源,投入到计算机的攻防之中,实现魔法般的黑客技巧。
向山等人是使用药物、手术、冥想与长期技艺训练来达成这一境界的。
而愚者们漫长的求索,便是这一训练形式的原始版本,目的性与现在的内功有一定差异,但本质相若。
冥想,是古人顺应大脑天性而总结出的心理疗法。
“不得不再一次感慨,二百年前我们还是被逼得太功利了。”向山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道,“认知革命的前奏,居然早就出现了。”
这是约格莫夫心中的“摇滚音乐节”,生命的大乐章。
向山从未见闻的事物。
“你得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拉胯,拉胯极了。”“狂热”闭着眼睛,似乎在聆听那多肽链建模之间的摇滚乐节拍,“向山极少窥见这样的景观。”
“也是有的吧。比如说我们寻找出揭示奥贡秘密的方法时……”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的灵感,比得上这‘无休止的音乐节’吗?”
向山沉默了很久。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在这方面差得很远。我是奥本海默那一款的,他是爱因斯坦那一款的。革命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
英嘉与神原两个人,在进入奥贡项目之前,都在致力于寻找自己那出众语言天赋的源泉。他们想要用语言表述自己能习得语言的缘故。
那么其他人呢?
祝心雨使用的是“直觉”。
阿纳托利呢?
“这还真是……挺有趣的啊。”
向山切断了与外部设备的连线。他终于听到了耳边萦绕的乐曲。
他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或许是因为人类的脑子“不够大”,容不下两项登峰造极的技艺,所以在部分人身上,这种情况发生了改变,一项技艺被整合进另一项关联不大的技艺之中,以一种只有自己才能理解的形式,阐述着“外部的未知”与“自身的感性”。
但是……
“啊,对哦,赛博人是可以依赖外部设备,不断扩张大脑的。”
向山在凡人可精进的技艺上,在实验室团队建设、项目管理等方面堪称绝顶,但是他不曾窥见这般景象。
而在第九武神带来的信息之下,他终于借助约格莫夫的视角,看到了天才眼中的世界。
向山思考道:“我现在还需要什么呢?”
什么样的改造方案?什么样的训练方式?
向山再一次将心神沉浸在那“无止歇的音乐节”之中。
他想,或许已经快了。他所希求的那个合成路径。,!
只能用脑海中尚未厘定的部分来面对这天地洪荒。
在人理的边界之外,宇宙落入人眼后的样子,就是如此不可爱。
理性未必能真正处理人类脑中最原始的领悟。
每个学者都难以解释自己灵感的最初来源。来自印度的数学家拉马努金,将自己全部数学的领悟,都形容为女神拉克什米于梦中向他揭示的奥秘。而他在数学方面的友人哈代则是最坚硬的无神论者。哈代所寻求的是“美”。他如此形容,“我们可能不太清楚美丽的诗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在阅读时认出一首美丽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