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舒舒跟九阿哥夫妻俩从西花园出来时,天色已经幽暗下来。
九阿哥还在小声念叨:“且不说阿克墩的额娘还没有封太子侧福晋,就算封了,现在还能骑在我们这些皇子头上?太子妃就该生个嫡皇孙出来,让阿克墩跟李家的盘算都落空才好……”
舒舒想到了太子妃去年的小产之事。
真要算起来,从她去年六月底隔壁,太后舱。
素来好脾气的太后,眼下脸耷拉着,看着荣妃,怒道:“三福晋有什么不对,你好好的教她,怎么能动手?”
荣妃的面上,带了委屈,道:“娘娘是晓得臣妾的,入宫这么些年,什么时候与人动过手?要不是三福晋忤逆,臣妾气得狠了,也不会如此……”
太后紧绷着脸,道:“那你说说,她怎么忤逆了?”
跟八福晋那个炮仗不一样,三福晋素来圆滑,鲜少跟人高声。
即便有不讨喜的时候,可是面上从没有出去褶子。
婆媳相处的时候,更是多有退让容忍。
荣妃卡住,望向旁边的三福晋。
虽说先过来告状的是三福晋,可是自打荣妃前后脚的到了,她就闭了嘴,只在旁边默默流泪。
瞧着那样子,真是委屈坏了。
荣妃见她这姿态,眼睛简直要喷火。
三福晋垂下眼,左脸红肿一片,巴掌印清晰可见。
荣妃脸色涨红,好半天憋出一句,道:“她说臣妾老来着……”
太后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望向三福晋。
三福晋的眼泪又下来,哽咽道:“听到外头动静,说是御舟回来了,娘娘就让孙媳妇梳头,孙媳妇看到娘娘头顶心的白头发,就问了一句拔不拔……”
不仅太后无语,连带着旁边坐着的惠妃与两位太妃都无语。
这婆媳俩之间明显还有别的官司。
只是荣妃心虚,说不出口。
三福晋在里头怕是也不完全占理,要不然不会这样含湖。
这是告状么?
苦主自己都不说清楚,让太后怎么断是非?
不过荣妃行事也太刻薄,这是拿着儿媳妇当梳头丫头使。
不聋不哑,不做家长。
太后也不是非要分辨个对错,对荣妃道:“她是你的儿媳妇,可也是皇子福晋,她的体面也是三阿哥的体面,你让她没脸,就是让三阿哥没脸!”
荣妃忙道:“臣妾真不是故意的,三阿哥是臣妾的命根子,臣妾当成眼珠子似的,哪里舍得慢待他……们一分?”
这话说的,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明显她看重的是三阿哥,看不顺眼的是三福晋。
太后冷哼道:“出门在外,你们代表的都是皇家体面,要是因你的缘故,让皇家没了体面,那你往后的体面也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