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侍奉康熙多年,晓得他的脾气,明白太后这话的意思,不敢再辩白。
太后又望向三福晋,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代人管一代人。
没有祖婆婆去管教孙媳妇的道理。
她就叹气,道:“快擦擦泪吧,皇祖母晓得你委屈了,可是谁叫她是婆婆,你是儿媳妇呢,总不能让你婆婆给你赔罪,你要是恼,就多打三阿哥几下出出气!”
三福晋的眼泪又下来了,却不甘心就这样收场。
她拭了泪,小声道:“孙媳妇也晓得这个道理,平日里娘娘训斥,孙媳妇都恭敬听着;早晚定省,也不敢短了规矩;侍候吃饭、梳头也都跟着学着,可今日娘娘说到九福晋身上……”
“董鄂氏!”
荣妃瞪了过去,脸上带了警告。
太后听着不对劲,道:“舒舒怎么了?你们婆媳磨牙,提舒舒做什么?”
荣妃忙道:“就是话赶话提到了,臣妾夸九福晋行事周全来着。”
太后却不看她,只望向三福晋。
三福晋迟疑了一下,道:“额娘说九福晋拢着小叔子不说,还要拢着大伯子,故意引得八福晋发怒,将八福晋赶走了,说是董鄂家的好教养……”
“放肆!”
太后听到这里,已是听不下去,指了荣妃,怒道:“这是你当妃母能说的?这样诋毁孩子,你也是做女人的,怎么能编排出这些瞎话?!”
出门这些大半月,舒舒行动之间不是跟着五福晋,就是跟着九格格,就没落过单。
故意引得八福晋发怒,更是瞎扯澹。
荣妃已经站不住了,跪了下去,依旧辩白道:“娘娘息怒,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就是说九福晋行事周全人缘好来着,让三福晋跟着多学学!”
太后冷哼一声,道:“我看你就是欺软怕硬,是十四阿哥挑剔饮食,戳了你的肺管子了!这边送过去的吃食,是十四阿哥开口要的,不是舒舒主动给的,结果你落了脸,不敢说十四阿哥,反倒说到舒舒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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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妃脸色涨红,无言可辩。
舒舒跟她本扯不上干系,这几日心里不痛快,确实是因为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的膳食。
十四阿哥打发人来太后舟这边要过两回,剩下的就是三福晋花了银子,在行在膳房那边加菜。
荣妃在银钱上向来节俭,自然看不过眼。
婆媳就为了这个叽叽起来。
荣妃的话说的难听,不但说到舒舒身上,还质疑董鄂家的教养。
而且,她连带着三福晋都当面损了,说大把的银钱撒出去,就为了哄小叔子,谁晓得是为了什么。
又叫三福晋走路、说话都正经些,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已经半大不小,别闹出丑事。
这话实在是难听,三福晋就回了一句“娘娘也是有孙子的人,不必整日里将男女之事挂在嘴上”。
荣妃想起宜妃讥讽自己过大寿之事,心里生出一股邪火,就给了三福晋一巴掌。
这些细节,不好对人言,荣妃就想要含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