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美满、幸福的家庭气氛转而变得紧张起来。
倒是国烈主动采取了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他在没有征求我的意见的情况下向医院请了半年假,与他在浙江宁波的一位同学联系好了,到那里给宁波的一家医院打工。
国烈为人处事的风格总是很特别,这倒符合他沉默寡言、极其内向的性格特征。他走时没有向我打招呼。那一天我当班他休息,我下班回家时,国烈已经走了,他给我留下了一封信。
信是这样写的:艳红:请愿谅我采取的这种解决家庭危机的方式,我能想象出你很痛苦,说句实在话,如果我们这个家庭破裂了,你还有个爱你的青明,同时你也是爱青明的。可是我呢,我还能够拥有什么呢?
艳红,我不怀疑你对我的爱,同时我也能够理解你对青明的爱。毕竟,童年的生活是美好的,是最值得回味的。你把你对青明的爱融入到你对童年生活的美好回忆中,这种爱便永远也挥之不去了。同时面对着两个爱你的人,又都是你爱的男人,你要作出决择是非常非常痛苦的事。
或许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我不在你身边,你心中矛盾的感觉可能会化解一些,你的痛苦便会减少一些。我真的不愿意见到你那痛苦不堪的样子。
艳红,信读到这儿你应该明白了我之所以要同你分开一段时间的原因。同时,我也会尊重你最后对这场情感危机作出的抉择。
我离家的日子请多保重。
永远爱你的烈国烈去宁波后很少同我联系,我想这是他让我平静下来,不愿再引起我对这场感情危机作出抉择的痛苦。
我把我们家庭发生的一切全都写信告诉了青明,我善意地规劝青明不要再插足到我们的家庭生活中来了。
青明不但没有接受我的规劝,相反,他的表白更直露了。他不再给我写信,却开始拨打我家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毫不隐瞒他说他在北京经历过不少女孩子,可她们全都是过眼烟云,她们丝毫不能让他感动,丝毫不能留给他什么印象。
青明说起男女之事毫不掩饰,我以为他是作家。作家或许就是如此。
青明在电话里说他真正不能忘怀的是我,我永远是他心目中最美的风景。
我相信这是真的。
青明有时会在电话里说些挑逗性的话,说得我周身热躁躁的。
孩子已经放暑假了。青明在这个时候邀请我带孩子上北京去玩,我知道青明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我明明知道青明约我上北京的真实目的,可我像迷失的糜鹿那样,硬要撞向猎人的枪口。尽管我的心中仍然装我的家庭,装着我的孩子和丈夫。
我把孩子送回到了老家。我的父母知道我的家庭出了点问题,我恰巧利用这一点撒了个弥天大谎,我说我是去宁波找国烈的。
第二天我便向医院请了假,我先坐班车到省城,再转火车去北京。
火车是夜晚到达北京站的。
青明守候在车站接我。
我俩一见面,就像久别的恋人一样紧紧地抱在一起。凭借着黑暗的屏障,我和青明热烈地互吻着,我们的手互相在对方的周身抚摸着,搓揉着。
我们打的来到青明的住处。我们度过了一个疯狂之夜。
青明一连十多天陪着我购物、游玩。我们去了王府井大街,我们去了西单商场…北京简直就是天堂,我在这儿见到了许多我从没见到过的东西。
青明说:“你喜欢什么东西就买什么吧。”
青明出手非常大方,我看见他的手提包里叠放着的全是百元大钞,我不知他究竟有多少钱,他的钱又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我虽然有着强烈的购物欲,比如我看见好的化妆品就想要,看见好的衣服就想买,但我毕竟是从小地方来的,我原来过的生活都是有节制的,花费过多的钱我也会感到心疼。
买了在北京属于比较中档的一些化妆品或衣服,我感觉就非常奢侈了。
因为,我不想花费青明太多的钱。
青明还陪着我去游玩。北京好玩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我终于登上了梦寐以求的天安门城楼,看着广场中央飘扬的国旗,看着长安街川流不息的车流,我无比兴奋,我觉得自己简直成了天之娇女。
我非常感激青明,是他为我提供了这么好的游玩机会。
我的心中充满着一种美好而幸福感觉。
青明还陪着我去了长城、香山、北海公园、圆明园……每一个地方我都玩得很开心,我忘记了我原来居住的小县城,忘记了国烈,忘记了我的儿子,还有我的父母……同时我也体会到,青明是真心真意爱我的。
但我和青明不可能永远这样毫无节制地游玩下去。我们每天需要数目不少的一笔开支。青明需要工作,需要挣钱。
我已经弄明白了青明在北京从事的是一项什么样的工作。要讲明白他是如何从事这项工作的,还得从头说起。
青明大学毕业后分在省城的一家报社工作,我们省属于内陆省份,经济很不发达,青明所在的那家报社又不是一家效益很好的报社,于是他便停薪留职只身来到北京发展。他在北京有些同学、朋友,通过同学和朋友的引见,他开始给书商写东西。
他给书商写过两部长篇小说,书商给出版了,他拿着长篇小说又回到了省里加入了省作家协会。于是他便成了作家。
他嫌给书商写稿子是给书商打工,永远要受书商的剥削,他因而脱离书商,和几个朋友凑起来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