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跟他谈什么生意?”
“这个,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那么,你说想拿点钱走,你凭什么?”
“当然是赌呀,这儿不是赌访?”
“你有把握?一定能拿到钱?”
“我天生有赌命,十赌,十赢,今天当然不会例外!”
“你这样有信心?”
“当然真,你等一会就明白,我也不会贪多,有三万两就可以了。”
“好吧,我倒要学学。”打手冷冷地说,并半推半引地把凌起石引到鹘宝档那儿。
凌起石站着看,不急于下手落注,一连看了近十次。打手不耐烦,催促他,他说不必急,有的是时间,再看看也不迟。
打手见他这样说,当然不便再催促,过了几手之后,凌起石终于落注了,他以五钱作赌注,买到十四点去,中到正,一下子就赢了几两银子,再买到十四点,又中,已经几十两银子了。第三铺,他歇着不落注,再隔了两铺,凌起石下注了,他买五个两大,这已经是第四口了,过去连开了三口大,许多人都转而买小了,但凌起石投在大上,结果真开了大!他约略一算,已有一百多两了,把一百五十两再投大去,凌起石真好福气,果然又是大!他收点了三百两,再取了五钱本线,把其余的几十两打偿了赌坊的人,说不赌了。
打手脸色相当难看地说:“怎么?刚赢得手风顺,怎么不玩了?”
“我所需不过三百两,现在目的已达,何必再玩呢!”凌起石笑说。
“我就是奇怪,多赢一点不再好?多赢点,省得又不够用。”
“不!我这个人十分容易满足,宁可用光了再想办法,却不愿多带银子在身。而且,一下子赢得太多也不好意思,开赌坊的也要赚钱嘛,我赢得太多,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凌起石一歇又道:“现在,我已经赢够盘川,不玩了,还是到各处看看吧!”
凌起右来到牌九档,那儿的巡场已经得了暗示,半推半压的强把凌起石按到一张椅子坐下,又是茶,又是烟酒,无论如何也要他落注。
凌起石再三推辞不掉,只好下注,但正如他所说,他是天生的赌命,一连几铺都赢了,而且赢得干净利落,巡场也无话可说了。
但是荷官却认为其中可能有古怪,赌坊中养有十多个打手,其中有几个是高手呢。初时,他们曾怀疑凌起石是个武林侠隐,有心前来寻仇,暗中监视他,留意他的行动,但却看不出是武林高手,看他目光呆滞,举止呆钝,连武器也没有,显然不是高手。因此,打手们便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便想到杀人夺财的毒计,要把凌起石杀掉,夺回他赢了的银子。
凌起石曾说过希望见见赌坊老扳,说和他谈一笔生意,这时却不提了。他把一叠银票揣在怀中,便要离去。
打手们又怂恿他以一千两作注,赌最后一口,凌起石想了想,答应了。
这时荷官紧张了,其他赌客也紧张地看,因为他们虽然长年长月呆在赌场,一千两一注还是第一次看到。
全场鸦雀无声,针跌可闻,双方翻牌,凌起石恰巧赢了一点,赢得十分危险,但到底还是赢了。
赌坊的人当堂变色,有人直指凌起石出千。
凌起石愕然,他分辨道:“庄家是你们做的,鹘是你们掷的,牌也是你们叠的,我既未动过手,怎能说是我出千? 你们找得出证据证明我出千,我无话可说,否则,希望你们不要说我出千,要是你们舍不得赔我的银子。开声好了,我决不带走,只是这消息传出去,只怕今后你们极难有客人上门。”
“何必听他说这许多,动手吧!”一个打手说。
突然,一个声音说:“不,愿赌服输,这位客人赢了银子,当然可以带走,不过,二千多两银子,不容易带走,你打算怎样把银子带走?”
凌起石看了对方一眼,淡然道:“二千两银子当然不是个小数目,能够换上银票自然最好,要不,我也有法子拿得出去,因为我实际上所需只是三百两,其余的我可以寄存在这里。”
那人道:“对!现在你玩不玩鹘宝?大家对博,比别人做庄你下注更刺激有趣呢!”
“不了,我未玩过这一种,没有必胜把握。”
“来玩过就更值得玩了,我们到那边去。”
“不,我不想玩这一种,我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