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之后,穿上普通人衣服的鲁十七郎,去街上转着找活干。转到大东沟江口那条繁华街里的窑子街的街口,被一个叫吉麻子的二柜仔细看两看就看上了,带去窑子街干上活了。
这次鲁十七郎没推辞,很开心地就去上工了,给吉麻子当二柜的一家窑子挑水。这家窑子是槽子会开的。
槽子会就是靠水上吃饭的各种人物组成的帮会,而木帮的木把们伐木运木也离不开水,也是听命于槽子会的组织。槽子会里的各方大柜、各路木帮大把头就是各掌一方山林或水域的人物,也是掌握木把们、老排们命运的人物。这种有势力的帮会开的窑子能小了吗?这家窑子自然是这条窑子街上最大的窑子。窑子大窑姐自然多,窑姐多客人就多,客人多用的水就多,鲁十七郎挑的水也就多了。好在工钱是两天一算的,也算比较丰厚,两天给一块现大洋。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黄金老虎 第二章 4(4)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鲁十七郎的工钱涨了,每天给一块现大洋了,而且一天一算工钱了。
鲁十七郎涨工钱是自己努力的结果,也是出乎别人意料的结果。鲁十七郎虽是少爷,看上去眉目如画俊俏又秀气,但从小跟着关里家的管家练那几招杨式太极拳,十几年下来,有了功夫是自然的。一旦挑水挑顺了劲,就不觉得累了。
鲁十七郎为了水能充足些,就展示了生平第一次的智慧能力,修改了挑水的扁担,整了一根可以挂四个勾的扁担,再挂上四只大水桶。这一趟水挑下来,就等于两个人在挑水了,水自然充足了,鲁十七郎也就有了闲暇。但他不偷懒,就主动打扫院子干杂活。
吉麻子虽是窑子里靠窑姐吃饭的二柜,但这人还不错,看鲁十七郎也顺眼,也另有其他打算,于是就在鲁十七郎一挑挑四桶水挑到第十天上,拍给鲁十七郎一块大洋,说:“你现在这个价了,厉害了。一个月三十来天三十来块大洋,就能隔三差五找看上眼的姐妹们靠靠。
鲁十七郎想这也许是吉麻子雇用他来窑子里挑水的真正目的,就笑笑道了谢。但鲁十七郎从不去找窑姐靠靠。
金叶子一直不知道鲁十七郎在窑子里挑水,鲁十七郎也没说过,只告诉过金叶子他在用力气每天跑老多的路,在磨着鞋底挣大洋。金叶子以为鲁十七郎在干跑脚送货的活,就把鲁十七郎的鞋做得轻软些,这样跑路脚舒服些。
盖小鱼却知道新爸爸在干什么。这小子就总去窑子找鲁十七郎,帮忙挑水扫院子,久了,和窑姐们混熟了,会被窑姐使唤跑腿买东西,也能挣点小钱回家交给妈妈了。
这一切在金叶子看来是她一家子的好运。当鲁十七郎一连一个多月每天交给金叶子一块大洋时,金叶子初时并没在意。但有一天金叶子正做着晚饭,突然想到,跑脚有时候一天能挣上一块大洋,因为跑脚的男人也有能力偶尔找窑姐暗娼靠靠,但每天都是一块大洋是不可能的。那么鲁十七郎在干什么呢?
等到晚上,鲁十七郎和盖小鱼一起回来,三个人吃了饭睡下了,金叶子就摸鲁十七郎的棒棰。和以前一样,金叶子一摸,那根棒棰就粗壮也翘了,两人就靠。这次也这样,摸了、翘了、靠了,金叶子却睡不着了,又不好问,怕鲁十七郎生气,那样伤了感情。又想明天跟着去看鲁十七郎到底在干什么?又觉得那样更不好。有这事憋在心里,金叶子就睡不着觉,总翻身。
鲁十七郎也就醒了,把金叶子搂怀里,问:“你有心事?想老爷子了就去看看。你不如小鱼,小鱼挣了几个钱,还用自己留的钱买了好吃的去看老爷子。”
金叶子说:“你别提我爸爸。我在想你干什么每天都挣一块大洋?我要是去帮你是不是每天能挣一块半大洋?”
鲁十七郎哈一声就笑了,说:“你不能去,你干不了那活。”
金叶子一下子坐起来了,说:“你真的去用你的破棒棰陪老娘们挣老娘们的大洋了?你是恨我靠过老排挣钱吗?”
鲁十七郎吓了一跳,说:“你想哪儿去了?你怎么是这样想呢?我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难受。我告诉你吧,我在窑子里专门管挑水。窑子啊,一家最大的窑子,里面全是花枝招展的窑姐和龇牙咧嘴的嫖客。那地方用水多你知道吧?我现在一趟用一根扁担挑四只桶就挣一块大洋了。以前不行,一次挑不了四桶水,才两天挣一块大洋。”
金叶子松了口气,说:“你吓我一跳,十七郎你可是男人,靠棒棰挣大洋没几年你就被女人吸成空心的十七郎了。那时我又糟糕了,非得重新干暗门子不可,咱们这一家子又完蛋了。唉!挑水也不是长久的办法,人会累成痨病的。咱们的大洋有一百四十八块了。十七郎咱干别的吧,比如开个小杂货铺子?”
鲁十七郎说:“你拿主意吧,挑水真的挺好。不过你记着,你要去窑子里找我就说找老十七,我在窑子里就叫老十七。不能叫十七郎,叫十七郎是喊少爷。我现在是金叶子的男人,不是少爷。记得以后叫我老十七,鲁十七都行。”
txt小说上传分享
黄金老虎 第二章 4(5)
金叶子叹口气,说:“咱俩是什么破命啊,我以前是赌场大柜家的大小姐,叫叶子大小姐。”
鲁十七郎说:“少爷小姐是咱们爸给的命,那靠不住。咱靠自己,咱俩就是不离不弃生死鸳鸯的命。”
金叶子不吱声了,也放下心了,往鲁十七怀里钻钻,但她还是睡不着。金叶子此刻却没想如果鲁十七郎在窑子里待久了喜好嫖窑姐了怎么办?或者他有一天忍不住想多挣大洋接了富太太阔小姐的客怎么办?似乎金叶子对鲁十七郎并没有这种担心。
次日,鲁十七郎早起吃了早饭走了。在挑水时觉得肩膀上的衣服厚实了,压感减轻了,就知道金叶子一大早起来用几层软布缝在衣服里当垫肩。鲁十七郎整天心里都是热乎乎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快一年,鲁十七郎见到了第二次老东北的秋天了。山里的老排们又一次在南海靠了岸靠了女人又一次快走了,窑子里的窑姐也快忙过季了,又快到了可以靠着门框打哈欠的时节了,鲁十七郎挑的水也相对用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