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昭微看到殷鉴水如此的难受也是心疼不已,干脆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朝船舱外面走去,打算带他到甲板上去透透气,或许这样会好点。
大船顺风而行,速度极快,人站在甲板上感受到的风自然不会小,虽然甲板上比船舱内冷了不少,但殷鉴水却觉得在这里待着可比在里面待着舒服了许多,这里空气清新,视野开阔,比起那既逼仄又难闻的船舱来,他更愿意待在这里。
晋昭微看着他一副宁愿冻着,也不愿意回到船舱里歇息的模样,心中只剩无奈,他也想直接在这艘货船上租下一间干净舒适的房间给殷鉴水住,他们也不缺那点银钱,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能在这种货船上租下一间独间的人必是小富小贵起的人家,住的倒是舒服了,但是别人若想查点什么,这种人也是最容易被查到的那些人,这样做目标太明显了,他现在可不敢冒这个险。
左右他们会在中途就下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晋昭微抱着殷鉴水在甲板上寻了个位置坐下,无奈地想。
“这位小兄弟,尊夫人这是……”一个黑瘦黑黑瘦瘦,脸上带了些许胡茬的中年男人凑近问晋昭微。
“哦,我夫人最近身子有点不舒服,我这不带着他去求医吗,这不,刚上船就闹起了晕船,他说他在船舱里呆得难受,我就想着带他出来透透气,我们待一会儿就回去,一会儿就回去。”
晋昭微原本正担心着殷鉴水呢,忽然被人这样问,抬头一看便知道此人定是船上的水手,于是他故意露出憨厚中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他眉眼中的关心是装不出来的。
“哦,这样啊,晕船是挺难受的。”中年男人了然的点点头,然后拍了拍晋昭微的肩膀对他说:“这外头风大,你夫人不是不舒服吗?小心别着凉了。”
“哎哎,好,我知道了,我们一会儿就回去,马上就回去。”晋昭微笑的有一些谄媚的连连点头,连忙点头。
然后那个人男人又看了靠在他怀里睡着了的殷鉴水一眼,便点点头走了。
他走之后晋昭微也没敢再多在甲板上逗留,抱着殷鉴水便又回到那个逼仄且气味儿难闻的小船舱里了。
回去之后他便窝在自己的那个小角落里抱着殷鉴水老老实实的睡觉,然后睡着睡着,他便有些警觉了。
一只手轻轻地伸进了晋昭微放在一旁的殷鉴水的包袱,然而还没开始摸索,另一只手就突然伸了过来,狠狠地握住了那只手的手腕。
晋昭微瞬间睁开眼睛,用力地拉住了那只手想要逃跑的主人,五指微微用力,便将那人疼得脸色都给变了,只是此时此刻大家都在午睡,他也不敢发出声音,怕惊扰了别人,只能用另一只手捂着嘴,防止自己发出惨叫。
“好大的胆子!偷东西都偷到晋爷身上来了,若不是不方便,我今天就教你如何做重新人。”
虽然晋昭微五官长的俊朗,面相比较和善,可若是当这张脸上带了怒气和煞气,那便自有一种威严,让人觉得震慑力十足,胆子小一点的便会被他看得不敢动弹,比如,眼前这位偷儿,便是那种胆小的人。
晋昭微还没动手,他便带着脸上疼出来,加急出来,以及因为害怕而冒出来的冷汗,向他连连求饶了。
“嘶,好汉,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小人不敢了,小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都是小人有眼无珠,您就大发慈悲放过小人吧,小人发誓,以后,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偷鸡摸狗,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被这种货色打上主意,晋昭微是十分不耐的,再听到他这般求饶便觉得有些聒噪,于是手用力一拽,刚松开那人的腕子便直接将手卡在了那个人的脖子上,稍微用力一捏,他便噤声了。
然后才听晋昭微冷漠的对那偷儿说:“闭上你的臭嘴,我夫人若是被你吵醒了,我就让你以后再也说不了话。”
此话一出,顿时将那偷儿给吓得僵住了身体,眼神里露出惊恐,然后他如小鸡吃米一般快速点头,表示自己会安静的。
而此时的那位偷儿则是在心里极度的后悔,肠子都快给悔青了,他以为自己挑了好下手的个软柿子,谁知道却是踢到了一块铁板,而天生晋昭微的眼神有极其的具有威慑力,所以纵然晋昭微将手松了,他也是待在原地不敢乱动,生怕自己哪一个举动不如晋昭微的意,将他给惹毛了,自己就没好果子吃了。
晋昭微将他的手松了之后就没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看,上下打量着,面上带着思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而那个偷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煞白,身体微微发抖,冷汗不停地向外冒出,眼神飘忽着,不敢看晋昭微。
然后晋昭微突然开口,并向他招招手。
“你且过来,我同你商量个事,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当然前提是你的信守承诺,否则……”
晋昭微一个眼刀甩给那个偷儿,吓得他一个哆嗦。
“您,您尽管放心,小人,小人一定信守承诺,否则,否则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然而晋昭微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吓得他就差竖起手指,真的对天发誓了,好在晋昭微最后将眼神收了回去,对他随意招手,偷儿便十分狗腿地凑了过去。
睡着之后时间便过得很快了,也不会再感受到晕船的天旋地转,以及受那些难闻气味地折磨了,只不过这种舒适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