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鉴水迷迷糊糊之间,感受到周围颇为嘈杂,揉揉眼睛,仔细看了看四周,发现船舱里的人正在陆陆续续地往外走,然后一位大妈看着他那一副刚刚醒来的迷糊模样,便好心提醒道:“到地方啦,该下船了!”
然后他骤然惊醒,转头看一下晋昭微,结果发现他仰着头睡得正香呢,于是便连忙将他晃醒,“醒醒!快醒醒,有人走了,他们说到地方了,可以下船了,那我们怎么办!我们也要在这里下吗?”
“啊?哦。”
晋昭微睡得正香呢,突然被他唤醒难免有一些迷茫,他先迷茫地睁着眼睛看了一下四周,过了一会儿才彻底清醒,“是该下船了,我上来之前注意到一位大哥和我们是要去同一个地方,此时既然他已经出了船舱了,那边应该是到了地方了,快,我们赶紧出去,嘶!”
晋昭微正打算站起来呢,却发现殷鉴水还在他腿上坐着,并且被压了那么久,他的腿早就被压麻了,一时半会儿竟是有些动弹不得。
而殷鉴水发现自己居然还在人家怀里坐着的时候,也尴尬得连忙站了起来,只不过晋昭微却因为腿麻而有些动弹不了,他便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眼见这个船舱里的人就要全部走完了,殷鉴水不免有一些着急,此时突然听见听晋昭微说:“扶我一把,帮我起来。”
殷鉴水听见这话,连忙伸手用力将他拉了起来,然后他便扶着晋昭微一瘸一拐地往舱外走去。
两个人都快下船了的时候,晋昭微的腿才终于恢复了正常,脚刚落地晋昭微便疑惑地看了一眼殷鉴水。
“我怎么感觉,好像,少点什么东西?”
“嗯?少了什么啊?”殷鉴水也奇怪,当他无意间看了看自己身上时,突然惊叫了起,“天呐!我的包袱,我的包袱怎么不见了?”
“啊!对!你的包袱怎么不见了?我就说怎么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我的包袱呢,我的包袱还在不在?”
晋昭微大惊失色地将自己身上的包袱扒拉了下来,当看到包裹的第一眼,他才大大的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去,他便突然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包袱,摸完之后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差。
“怎么了?”殷鉴水关心地问。
“包袱是还在,只是——里面银票都没了。”晋昭微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泄了一口气,然后绷着一张脸,看起来心情极为不爽。
“那这可真是真的糟了,我们出来就只带了那些东西,若是全丢了,那,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殷鉴水着急地在原地踱着步。
晋昭微突然气恼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头,赌气道:“哎呀,都怪我!我就不该睡觉的,那船舱里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定是有哪个手脚不干净的,趁着咱们睡觉,将咱们的钱财都给偷走了。”
“事情应该是这样了,我们两个人都没有独自出过远门,就算出了远门,恐怕也没有在这样的环境里待过,百密终有一疏,再在这里生气,也无济于事了,倒不如想想办法,看以后怎么办。”
殷鉴水对这样的局面妥协了,倒也不是他真的想妥协,而是此刻该走的人都已经走了,他们两个也因为睡着而不知道包裹什么时候丢的,就算回去找也恐怕得不到什么线索。
而这艘船里的人那么多,下船的人也不少,此刻的码头又是一片人海,他们两个想要在这茫茫人海中的寻到自己丢失的包袱怕是不太现实。
第三十五章争执
下船之后,两个人包袱也丢了,钱也没了,而且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于是便随意找了个方向,走着走着走着人越来越少,这个时候殷鉴水停了下来。
他对着似乎想对晋昭微说什么,却又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双手紧握,犹豫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下定决心。
“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了,我们就这样分开吧。”殷鉴水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塞到晋昭微手里,“这是我贴身放着的余钱,这些,应该够你回晋家了。”
然后他后退两步,对晋昭微行了一礼,“此拜,谢你以往对我的照顾,殷某没齿难忘,今日缘尽,你我从此一别两宽,望君日后安好,告辞。”
殷鉴水说完,也不敢抬头看晋昭微的表情,扭头便走,对晋昭微这么说,其实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没办法,他没有任何理由与晋昭微在一起,而且,他是真的不想再和晋家有什么牵扯,在晋家的那段日子他过的是十分的恍惚,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梦里那些经历全是他没受过的苦,就算他身后的殷家已经不复存在,他身边也没有人了,他也还是那只从小娇生惯养的白鹤,被关在笼子里受着苦,他就算看着是安静的,却也并不甘心。
再者说,他和晋昭微到底是什么关系?
发生了悖德关系的叔嫂?还是他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他还主动帮着自己逃出晋家的桎梏,连自己都搭上了,对自己不可谓是不上心了,可那又怎么样,他现在一点都没有心思去理清楚这些事情,也不想厘清这事。
与其费神去想这些,到不如让他好好将养身子安胎,有孕这段时间他可是在糟践自己,身体明显感觉不如之前,若是不好好养养,他怕生的时候自己遭罪,孩子出生了先天体虚后天遭罪,这可是他的亲骨肉,他唯一的亲人,他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