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宫门初开,昨晚乾清宫的事便火速传至京中各个达官显贵府中,事关国器,但凡有些城府的外臣哪有不关注之理,万一有所不妥,也好提早做些准备,经此一事,五皇孙稍微摆脱了些许草包的名头,而那神秘的滑板与五殿下让人眼花缭乱的玩法也在京城中流传开来。
午时刚过,大殿下便差人送来了一副滑板,因为之前材料已经确认,且做第一副滑板的时候材料也剩余颇多,所以这第二个并未用时太久就已经完成,倒是雕刻那螭龙的纹饰稍微多耗费了些时间。
“五殿下,大殿下已在皇极门广场,特让奴才过来请五殿下过去。”送滑板的太监恭敬说道。
“你先回吧,我稍后便去。”
出了内室五殿下便准备招呼锦绣一起前往皇极门广场,却见外屋一台香案上整齐的摆着一靴一带,三炷香正冒着青烟,看的五殿下是又气又笑,索性也不管锦绣径自一人携着滑板奔皇极门广场而去。
广场之上朱由校倒是玩的不亦乐乎,不过也就是踩着滑板直来直去的滑,专业动作那是一个都做不了的,即便这样旁边几个小太监看的也是胆战心惊,生怕不小心摔着了这位小祖宗。
朱由检也没急着教他,只是姿势上做些指导,极限运动最忌讳的就是不会走就想跑,何况自己这位皇兄要是摔破了相自己也落不到好,“赵全,下次给你大爷多备着几件护膝护肘头盔之类的,你家主子受了点伤你可是免不了要掉层皮的。”赵全是大殿下的贴身太监。
“五爷提醒的是,奴才疏忽了。”赵全想既然阻止不了也只能这样了。
二人耍了近一个时辰,都有些疲乏了,这年头官员缺员缺的厉害,且皇帝不上朝都无事可做,所以这两位殿下也没看到什么大臣经过,只有远处守门的侍卫觉得新奇偶尔看看这边。
“皇兄,你可曾出过宫?”五殿下一手扶着滑板凑过头来轻声问道。
“不曾。”
“想不想出去看看?”五殿下一步步引诱着。
大殿下眼中精光一闪,转而又暗淡了下去,“没有皇爷爷的令牌是出不去的。”
五殿下放下滑板脚踩着就飘了出去,“我去试试。”
看守太和门的侍卫看着五殿下踩着那个不知名的东西眼花缭乱的就过来了,还能在空中闪转腾挪,看起来比他们这些习过武的还要高明一些。不过越是近了这两个侍卫越觉得不对劲,似乎这位小爷没有减速的迹象,这是要闯门啊,这让他们有些慌张,真让他闯过去了这是要掉脑袋的,可照这速度若强行阻拦非把这位小爷摔死不可,真是拦也不是不拦更不是。
眼看着五殿下就要闯门成功,只见其中一个侍卫身子一偏,似乎是怕撞上故意要侧身让过五殿下,就在五殿下要越门而出的刹那,这侍卫眼疾手快一个燕子抄水就把五殿下提溜在了手里,滑板径直飞出去两丈远在地上蹦跶。
“放肆,快放下我,你竟敢对我不敬。”五殿下在这侍卫手里挣扎着。
“殿下恕罪,卑职职责所在,没有令牌卑职不能放殿下出宫。”这侍卫放下五殿下抱拳告罪道,另一个侍卫过去捡起飞出的滑板递了过来。
五殿下自知强闯不过,于是又是亮出身份威逼又是利诱,却都不能成,索性直接不顾身份的坐在门边与这两个侍卫套起了近乎。
这两个守门侍卫原来是亲兄弟,哥哥高胜,弟弟高寒,本是皇帝的贴身侍卫,但由于皇帝陛下多年不出皇宫不理朝政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批不讲,于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就被打发来守门了,说白了是这哥俩不太会做人,其次是因为穷,不然稍微打点一下也不至于谋个守门的苦差。
高胜高寒两兄弟自有武夫的正直无私,本来见五殿下闯门以为这是一位不学无术的混世魔王,聊了一阵发现这五殿下还挺平易近人,没有想象的那么不堪,没见临走还送了两人几粒金瓜子,于是高寒在五殿下的感召下稍微透露了一点,这东南西北四处宫门没有皇帝的令牌是没人敢冒着杀头的风险放他出门的,但是每日尚服尚食等各处都有人员进出,二人点到为止,五殿下自然明了。
见五殿下无功而返,所有人都习以为常,若让他闯出去了才是奇了怪了,然而五殿下却并不见沮丧反而兴致更高了。
朱由检回了寝宫便差人去传李进忠,因为李进忠正是执掌尚宫局的太监,不多时李进忠便随传话太监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