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点说不通了,他也未免太自动,踩在别人的土地要学会谦恭,哪有人随随便便说搂就搂,那不是显得她很随便。
“先生,我们没那么熟,请自重。”厚!欺负她家里没大人吗?等五勇回来,他就知道招惹良家妇女的下场。
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像匆地飘过眼前,她没能看得仔细的转眼消失,好像有个不怕死的男人被一拳击倒,然后被打得很惨地不肯趴下,他们家三勇补上一脚才倒地不起。
感觉和他有几分神似,不过被一大票卡车司机狠扁过的可怜虫不会有力气下床,起码要休养个把月才能出门见人,她大概搞混了,把某人的影子重叠在他身上。
欧含黛从下把心思放在她戚兴趣的事物外,外国人等于一座海峡,而她不准备放洋到国外和番,所以刚毅有型、让女人为之痴狂的格兰斯在她眼里还不如一辆载货的卡车,她连抬头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如果不小心爱上了不是很倒楣,注定是一场无言的结局,聪明如她不会自找苦吃。
可是她忘了一件事,若是人家不放过她呢?
“前几天你还躺在我身体底下大口喘息,我想我们的关系用不上自重两字。”不能说非常享受,但她不及他肩高的小小身子抱起来很舒服,像个有体温的人形抱枕。
“我躺在你身下喘息?!你在说什么疯话……嗯,等等,你不会是被我们家勇哥勇弟海扁的男人吧?”她记得这个体味,像一棵深山老树相当好闻。
“恭喜你恢复记忆,但我不会因此感激你的提醒。”他的左胸仍隐隐作痛,稍一呼气肋骨也跟着疼痛不堪。
小脸微缩,她笑得不自然地想挣脱他铁臂的钳制。“你是来寻仇的?”
不好,他们家的壮汉出车去了,剩下老弱妇孺好像起不了作用,他要砸店她肯定拦不住。
“我看起来像来寻仇的凶神恶煞吗?”他下会为了这点小事特意上门,他有更适合的方式讨回先前所受的耻辱。
“像。”她又补了一句,像赌场大亨。
意思是属于大哥级人物,平时不随意露面,有事就交给身边的小弟处理,他的手始终是干净的,不沾一滴鲜血。
“你说什么?”声音一沉,格兰斯置于她腰际的臂膀倏地一紧。
唉!她为什么不怕恶势力呢?至少可以死得慢一点。“义大利进口小牛皮鞋先生,你不觉得我们非亲非故还表现得很熟稔十分恶心吗?”
奇怪,室温设定二十四度怎么还热得脸发烫,连喝水都不能散热。
会不会是他在外面晒太多阳光,所以被他一抱紧热气全传到她身上来,害她快中暑的头重脚轻,有些晕眩感,直想逃开这没公德心的热气团。
“格兰斯·凯麦拉·艾拉特三世。”他不认为自己是一双皮鞋。
“嗄?”什么意思?
“我的名宇。”
“来,吃水果,别跟我们客气,自家产的西瓜又大又甜,大热天尝上几片消暑止渴,包管你吃了还想再吃。
“喝咖啡还是喝茶?我们山上的朋友送了一罐上等的金萱,味纯甘甜不喝可惜,要不要试一试?
“这是我们腌好刚开封的脆梅,不酸不腻非常润喉,含一粒便下觉得渴,你自个取用,别下好意思。
“对了,我们邻居郝太太擅长做西点,你尝一口看合不厶昱思,改天我嘱咐她多做点让你带回去送人。
“还有呀!我们喜欢交朋友,家里堆了一些木雕、铜器、古玩,你要看得顺眼就挑两件,当我送你的见面礼。”
挑?
格兰斯的眼光扫过几张熟面孔,同时迎上数双含恨的瞪视,这些人都曾经十分有礼的问候过他的脸,连他的身体也不能免俗的得到他们的招待,他很难想像他们此刻会安分只用眼刀杀他,不敢身子一拔的朝他冲过来再赏他几拳。
看得出来他们很想把他丢到太阳底下做串烧,一人一口啃咬他的肉,剥筋去骨的过油再生煎三十回,鞭打其皮做成地毯任意践踏,最后把无用的头颅拿来当球踢。
他们的心思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毫无遮掩的显示愤意和不满,直截了当的以肢体语言告诉他是个讨厌鬼,识相的早点离去别让人赶,坐坏他们家的藤椅要赔钱。
一手端着紫沙茶杯,一手尝着松软奶酥,他很少有想笑的心情,但欧家五个大男人真的令人嘴角勾起,忍不住要挑战他们的忍耐极限,看谁敢掀椅子拍桌子的叫他滚。
他从没料到拳头硬得可以单手屠熊的几个兄弟居然也有“驯良”的时候,隐忍怒气不发的干瞪眼,含悲带恨的看着他享受帝王般的招待,一口一口地吞掉令他们猛吞口水的点心。
没人看出他一丝不苟的冷颜之下有着深浓的笑意,有如斗气的孩子一般故意挑衅对方,让他们有气难发的一再以眼神警告。
“妈,够了吧!留一点给我们,人家又不是猪你拚命喂,你好歹想想你饥饿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