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镡不无惋惜地“啧”了一声,落。到夕言身边,慢条斯理地在自己储物手镯里挑挑捡捡着,坦然将自己一身精壮展示在夕言面前,并时不时飞过去一眼,瞧着夕言脸儿飞红的胜景心情大好。
冲起的地火回落,洞中的白雾。也消散了。两个携手过了一劫的年青人坐到一起,肩并着肩,气氛已然与事前完全不一样了。
有了身体的亲密,夕言也就变得坦然许多,而且刚。刚遭逢生死大事,闯过一关的他心态自然又有不同。两人虽然没有什么露骨的动作,可交换的一个眼神、嘴边的一抹微笑都传递着真真切切的情意。
“这一次真是险呢。不过先人说得好,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还真是有道理的。”
“不错,这一回如若不是你……”
夕言耸耸肩:
“没想到居然因此而一举修入元婴期,或许这便。是天意?”
“应该说这是你的运气,也是我的福气。”
乌雅镡嘻嘻笑着,替夕言顺顺墨蓝的长发。
“不过为什么你。会突然寒体发作?照理说事前该有些预兆的,别是你自己疏忽了?”
夕言仔细回想,摇摇头:
“不会,我一直都很注意。自从误服幽蓝冰核,就知道自己总会有这样一天,如果真有预兆我不会忽视。”
随后他做出一个猜想:
“或许是因为这个地方寒气大盛,因而引发了我体内潜藏的冰核之气?”
“也许吧。说起来冷成这个样子的还真是少见呢。”
乌雅镡此时方有心情关心身处之地。他神识往外一放,洞外风雪已然停歇,纯白的大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再无第二种色彩。
“看来,我们想要离开这里怕是得费一番周折了。”
“怎么了?”
乌雅镡苦笑:
“洞外的地势已然与我来时完全不同,许是我们两人同时在此冲关,凝婴时引来的天地灵气太盛,将附近地形大改。我现在已经找不到我们来时的方向了,自然也就找不到来时的挪移阵。”
这还真是个麻烦,夕言无奈之余又隐隐觉得此地怕是不会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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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那边两人因祸得福挤身元婴高手的行列;这一边安通文却是脸色大变,首次脱掉了脸上长年不变的和善笑容。
他一边抓紧手中不停挣动的小胳膊,一边打量四周——郁郁葱葱的绿色,或浅或深或明或暗,在如许*光中摇曳但并不单调,其间还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粉的、艳的、明媚的、柔美的花朵与果实,一派春日美景。
再细细体察,这里木属性灵气浓厚,滋养着所有植被,呼吸间都有无尽清新的、带着植物特有香味的气息充斥身体。
这一切意味着什么,身体丹修的安通文最清楚不过。
“真是个好地方啊,你说是不是,小篸?”
林篸瑟缩着,不敢与安通文通透世事的双眼对望,只能埋着头,盯紧自己鞋尖,没有被抓住的那只手紧紧拽着衣角,几乎要捏出水来。
“小篸,我们一路上待你如何,我想不必多说。就不说我们三个,夕君对你的好,只怕不比你的生父、你的纪叔逊色吧。俗世间的凡人都常道有恩必报,你又为何恩将仇报?难道你想不到你夕叔此时会是何等的伤心难过?万一他们遇上什么……这里可是微星带!”
安通文的语气极重,只这一刻,尽现其身为一名老修士的气魄——任何人能在修仙界平平安安混到这个年纪,都不会是个寻常人物。
林篸眼里泛起一层水气,抬起头来哽声回道:
“夕叔才不会有事!我,我给他带了水凝石珠了!”
“水凝石珠?”
安通文确定自己多年的游历中并没有听到过这样一种事物,或许席琴在这里的话他能知道?
“夕叔,他一定会去到一个最适合他的地方。我知道他修习的是寒性功法,在那里对他的修行会有很大帮助的……我,我并不是要害大家,我只是,不能让你们跟着我回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