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摄斯连真眉心而来。亦摄斯连真也当真了得。眼见羽箭shè来,探出一支手将箭杆抓住,回手当作飞镖打向陆崖大腿。速度力量竟毫不逊sè于越龙弓。
陆崖翻下马背,藏身马腹。羽箭从头顶嗖地飞过,心中暗叫好险。急急催促大黄快跑。
跑了一段又再站住,等亦摄斯连真快要追到之时猛发一箭,再又向前疾奔。如此几个来回,盘算着马可波罗应该已经再难被追上,再不需停留,催马而走。亦摄斯连真恐他弓箭厉害。初时见他停住,也不敢太过靠近,之后陆崖策马疾驰,他便不再犹豫在后面穷追不舍。
陆崖走不多时前方现出一处荒林。林外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泥水之中,之前淌出的血水早被大雨把颜sè冲淡,现在仍止不住从伤口处向外流淌。陆崖心中一惊,莫非是接应我的弟兄?再顾不得亦摄斯连真正在身后急追,翻身下马到近前观看。
这些人衣服也不甚整齐。刀剑散落一地,看了几个好在不是自己熟知的人,更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再看衣服被利爪撕烂,有的被利器刺死。有的致命伤口在咽喉,却是被野兽咬断。再往里看,见有一人面朝下,身影依稀眼熟,陆崖走过去将他翻过身来,见是刘大同,已经气绝多时。
陆崖心中恻然,原来这些人是嵩山派的人,未料到十几名顶尖好手全都客死他乡。之前刘大同押王孝撤离教军场,他得罪官府,肯定不能回大都,故此冒雨回嵩山。只是那王孝现在在哪里?看伤口,这些人当中有一部分自是屠狼那畜生咬死的,想不到当ri火烧教军场之时被它逃走,竟有今ri之祸。
陆崖所料果然没错,刘大同掳了王孝之后不敢回大都,也顾不得大雨倾盆,叫手下人押着王孝,一路直奔嵩山而去。行到荒林之时忽听狼吼,正诧异时,一匹小牛般的巨狼从林中窜出,猛地将刘大同扑倒,刘大同一时不备,也是因为失去一目,痛苦难当,此刻浑浑噩噩,竟无力提防,当即被咬断咽喉,立即身亡。
其余众人抽刀提剑上前救援,屠狼为了救主,凶残异常,一摆一扑转瞬又咬死两人。
王孝得空将身上绳索绷断,将上衣一闪,里面十二把飞刀,悉数发出,他的飞刀贴身而藏,嵩山派众人走得匆忙,也没有搜查他,此时他们只留意那匹狼,未曾想王孝突然发难,更未曾想他的飞刀如此厉害,不到盏茶功夫,嵩山派十几名高手都惨死在王孝飞刀之下。
陆崖见不是忠义岛的人,心中略宽,虽然对刘大同惨死有些悲痛,毕竟也是无法挽回,正要上马继续逃走。忽听背后金风响动,陆崖赶紧向旁跃去,一根镔铁棍扑哧一声插进刘大同身里。
回头看时,亦摄斯连真已然催马追到,大吼一声,“陆小侠,你今天跑不了了。”说罢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单掌自上而下向陆崖拍了过来。
这一掌当真有排山倒海之势,陆崖只觉得一股劲风笼罩周身,哪里还敢硬接,赶忙向后撤步,亦摄斯连真的坐骑才从身旁急掠过,碎心掌未来得急收招,竟将它拍翻在地,立时毙命。
陆崖心知不是他的对手,逃走已然没有机会,忙道:“佛也杀生?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亦摄斯连真此刻恼羞成怒,冷笑道:“既然已经开了杀戒,那也不在乎多杀你一个。”虽然说话手上却未停,一招“层峦叠嶂”向陆崖打来。
亦摄斯连真招数比起飞鹰的来更加娴熟,内功更为深厚,同样是碎心掌,但他使将出来威力不是飞鹰和向南能比,陆崖只见手掌似铺天盖地而来,虽然早知道这一招如何变化,却依然惊惧,好在之前与向南拆解熟练,此招一出,他急急向后退去,亦摄斯连真双掌不停,步步紧逼。陆崖轻功更胜一筹,倒退也是奇速,亦摄斯连真掌力虽然厉害,但距离陆崖总有一小段距离。
陆崖道:“多我一个自然不多,你把飞鹰炼成妖魔,间接害死了多少人?还指望佛祖宽恕吗?在十八层地狱里早有你的名号啦。”口中说话,脚下丝毫不敢怠慢,身子离亦摄斯连真双掌已有一尺多远。
亦摄斯连真道:“说我间接害人,难道你就没有?”
陆崖闻听心中一动,吕氏双雄、醉太白等人被俘,师兄葬身火海,包括刘大同之死,多少都和自己有牵连,若说间接害死人命此话也是不假。稍一分神,亦摄斯连真一招“山走蛟龙”,挟着风雨,猛向陆崖左胸打去。陆崖大骇,向右急转过去,这一掌同样不敢硬接,在旁单拳击向亦摄斯连真手肘。
亦摄斯连真向前跨出一步,让开拳头,左掌猛劈,右手成指不住向陆崖二目戳去。陆崖连连倒退,霎时间亦摄斯连真连攻了六七招,两指始终不离陆崖双目,竟全都不是碎心掌的功夫。陆崖一时慌乱,险些被他戳到眼皮之上。猛然醒悟,贾步平所说武学之道不可拘泥形势,亦摄斯连真不正是如此?尽管早知道碎心掌的招数,可亦摄斯连真稍微变化,威力竟然大增,只是自己现在领悟会不会已经太迟了?
陆崖又退了几步,脚跟竟然抵住一棵大树,再无退路。亦摄斯连真大喜,“这回看你还往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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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中)降逃亡路神枪降魔
想到这,猛然又退了几步,脚跟竟然抵住一棵大树,再无退路。亦摄斯连真大喜,“这回看你还往哪里逃?”
他本以为陆崖定是避无可避,只要一掌击中,便可将他置于死地,一时高兴使了一招“冰封向佛”,正是碎心掌中的杀招。陆崖对碎心掌了如指掌,“冰封向佛”虽是绝招,他却不似先前一样惧怕,飞身而起,左脚在树上一蹭,竟从亦摄斯连真头顶翻到他身后。
这招“冰封向佛”亦摄斯连真使了十成的功力,一掌打在树干之上,雨水和落叶齐下,一颗大树竟被生生打断。亦摄斯连真之前与贾步平对掌,受了内伤,此招一发,顿觉内息不畅。陆崖趁机抽出金鞕向亦摄斯连真背后砸去,此时亦摄斯连真掌力已老,忽听背后金风响动,吓得魂飞天外,赶紧向旁打了几个滚,这才避开,地上泥泞污秽,再加上不少碎石,磕得他好不疼痛,以他的身份和武功,竟被一个小辈占了先机,似今ri这等狼狈真是从未有过,固然是羞愤难当,心中却也骇然,自己仅仅一招疏漏竟险些被这小子结果了xing命。
陆崖双鞭在手,进而得势,jing神为之一振,一招“月起东山”,便将双鞭施展开来,招招紧逼,不给亦摄斯连真丝毫喘息余地,双鞭忽而分开用的是辛不平的揽月金鞕,忽而合成金枪,使的又是奔雷枪法。轻功更是在亦摄斯连真之上,脚下踏着八卦游龙步,时不时还出几招碎心掌和冰火神功,便是师父辛不平亲来,揽月金鞕也未必用得如他这般凌厉。
陆崖尽展所学,如今反轮到亦摄斯连真连连倒退,后悔刚才将镔铁棍当作暗器扔了出去,否则此刻也不至于处处受制,他也恼恨自己一时大意之前受了贾步平一掌,一直有伤在身。若是陆崖空手他也不惧,可此刻陆崖金鞕招数甚是奇特,自己手无寸铁如何还能是对手,他不是魔人,也没有飞鹰一样的铜皮铁骨,双手舞动左挡右拆,始终也摸不清陆崖的路数,因此渐渐落了下风。
陆崖进退趋避,招数如长河奔流般挥洒自如,步伐有条不紊。身形潇洒至极。亦摄斯连真则手忙脚乱。越打越是心惊,斗了几十个回合,亦摄斯连真连连闪躲,不能发出一掌。竟生出了再不逃走就要死于非命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枚石子不知道从何处飞来,正打在亦摄斯连真的光头之上,立时头破血流。亦摄斯连真本就惊惧,此刻一疼,再不敢逗留,抱着脑袋向林中鼠窜而逃。陆崖从皮囊拿出两个铁弹,打了过去,均被亦摄斯连真躲过,林深叶茂。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迹。
陆崖连经几场大战,此刻也已疲累,无力去追,只好眼睁睁由他去了。
忽听有人哈哈大笑,说道:“厉……厉害!”。
抬头一看。两位傻师兄笑呵呵地站在不远处,方才发石子的不是谢三安还能是谁?陆崖又惊又喜,紧走两步上前将二人一把抱住。“你们俩没死啊,太好了!”也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
陈一华一把推开他,道:“你……你才死了呢,我们福大……命……命大,不……不会死的。”
谢三安也到:“就是,马都没死,我们能死?你死了我们也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