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能够如此准确地把握时机,可见他们在一旁窥视了很长一段时间,否则绝不可能捕住这种空档。
刘高峰只是一例,是否有更多的像刘高峰这般的人在一旁伺机而动呢?这就不得而知了。那么今次南下,不可否认是危机重重。更可怕的却是居然有人能够在他去追刘高峰的这片刻之间对嫁妆进行搜查和清点。他乃是这次南行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自然知道这之中的内情,他更明白贼人的用意,是以,他会断然下令停止清点,停止清点还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更因为他隐隐觉得这之中似乎有些不对。以他多年的江湖经验,这之中的破绽自是难以瞒过他。
刘傲松可以说是江湖中老得成精的人物,岂是易与之辈?
刘进进入后院之时,面如死灰,刘生紧紧地跟在其身后。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刘傲松的声音冷得像是自冰缝之中透出来一般,刘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显出一副茫然的神色。
刘傲松冷冷地逼视着刘进,像是一头欲择人而食的饥虎。
“松佬,他们,我带来了。”刘进向身后望了望,怯怯地道。
“很好!”刘傲松的视线一转,绕过刘生落到刘生身后的五人身上。
“知道我找你们来是干什么吗?”刘傲松冷冷地问道。
“小的不知。”那五人有些茫然地道。
“哼,纵盗逃走,办事不力,要你等何用?养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岂非是糟蹋粮食?”刘傲松怒气大生地道。
那五人全都低头不敢辩驳,因为他们实在没有什么话好说。
“他们是逃向何处?”刘傲松吸了口气,极力地使语气平缓些地道。
“他们越过了院墙!”一名汉子壮着胆子试探性地道。
“越过了墙之后呢?”刘傲松忍不住火气上涌,冷声问道。
众人一阵沉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越过了墙之后,就摘下蒙面的黑布,就成了你们这几个蠢货了吗?哼!”刘傲松见他们那样子,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意,吼道。
“嗵!”刘进骇然跪下,急忙解释道:“松佬,是小的吩咐他们不要追,因为怕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守住嫁妆要紧,小的本以为墙外的兄弟定会知觉拦截,是以,就让他们看守着嫁妆。”
刘傲松再次把目光落在刘进的身上,冷冷地道:“你做得可真是不错呀!我应该怎样奖励你呢?”
刘进心头大骇,刘傲松这不紧不慢的话只听得他毛骨悚然,浑身冰凉,禁不住低声惶急地道:“属下知罪,请松佬看在属下忠心的份上,便饶过属下这一次吧!松佬饶命呀!”说着竟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哦,你知什么罪了,你犯了罪吗?”刘傲松语气越来越冷,也越来越平静,却透着一股强烈得足以让人心寒的杀机!
“属下错发指令,未能及时追敌,造成了敌人潜走的后果……”
“够了,刘进,我是看在你爹曾为刘家立过大功,又是为刘家的利益而殒命,你和你母亲从小吃了不少苦头,才容许你将话说到这份上。难道你还想这样继续骗下去吗?还想编这种比小孩子更天真的笑话来骗我吗?你给我将其中情节一丝不漏地坦白交代出来,若是尚未酿成大错,或许我可以保你不担死罪,给你十息时间考虑。”刘傲松有些痛心地道。(注:一息,呼吸一次的时间。)
刘进和众家将全都一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进神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一脸迷茫地望了刘傲松一眼,不解地怯问道:“松佬,属下不明白。”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刘傲松淡漠地问道。
“属下是真的不明白松佬所指何意?”刘进依然怯怯地道。
“很好,你既然不明白,那我就说给你听。”刘傲松深深地吸了口气,扭头向一旁的刘春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后院去小姐住处的?”
“禀松佬,小的离开后院去小姐处正是二更梆响之时。”刘春道。
“你离开后院到得知后院有人来搜时,一共是多长时间?”刘傲松仔细地问道。
“两盏茶左右。”刘春想了想,肯定地道。
“是不是两盏茶左右呢,刘进?”刘傲松一扭头向刘进问道。
刘进仍有些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证实刘春并没有说错。
“我离开客栈只有半炷香的时间,即三盏茶左右的时间,而我赶回之时,刘春早在盘点着嫁妆。也就是说,我一离开后院,刘春便立刻前去小姐住处,而这一切却是你吩咐的,对吗?刘进!”刘傲松语气渐渐加重地问道。
刘进低首微微点了一下头,却没有吱声。
“那我问你,你是在刘春走了之后多久再次回到后院,并发现贼人的行踪?”刘傲松一步步紧逼地问道。
“大概一盏半茶时间!”刘进声音愈来愈低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