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月不由得一阵好笑,在他死前能够见到对方窘相,也不失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那汉子勃然大怒,佩刀疾挥,闪电般斩向自身边掠过的一只猎狗。
那只猎狗虽然极为灵动,可又怎能与这般高手相比?怒刀之下,虽然勉强避开,可仍无法抗拒刀锋的袭杀,拖起一道血光,惨叫着翻向一边的灌木林。
那汉子杀得性起,马鞭一卷,拖住一只猎狗,带起向一株树干之上撞去。
“嗖!”一道暗影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掠过。
那尖嘴猴腮的汉子手中一轻,猎狗在空中歪斜着落在地上,那汉子手中的马鞭竟然断成两截,而他所选中的那株树的树干之上,此时已钉着一支劲箭。
射断他马鞭的就是这支劲箭,所有的人都为之愕然,箭是谁所发?
如此准确、如此快疾、如此利落的一箭,的确拥有足够让人心惊的力量。
猎狗群似乎遇到了救星般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奔去。
那正是两个抗月未曾看清头脸的少年与几十名汉子,只见他们的马背之上挂满了猎物,显然是打猎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于那两个少年身上,特别是那正将大弓缓缓挂在肩上的少年。
当这群人行到了近处,抗月才发现其中一个少年竟是女娃。
“你们是什么人?”那尖嘴猴腮的汉子充满敌意地问道,因为那少年射断了他的马鞭,使他的面子大损,是以语气并不怎么客气。
“通哥哥,你看,他手上不正是我射的那只獐子吗?”那女娃突然指着尖嘴猴腮汉子手中的獐子,一拉那肩头挂弓的少年娇呼道。
抗月只觉得这声音极为悦耳,更带着京城口音,不由得多打量了对方几眼。
那少年正是赶到琅琊山来狩猎的凌通诸人,说话者正是萧灵。
凌通的目光有些惊异地望了抗月一眼,抗月此刻的确伤得不成模样,胸口有一道极深的伤口,鼻梁给击断了,嘴唇翻裂,浑身都是血痕,更奇的是他手中握着一柄断剑,虽然如此一副惨样,但静立于两队人马之前,自有一股不屈的傲气。是以,凌通才多打量了对方几眼,随后转向那尖嘴猴腮的汉子,及那二十几人的身上冷冷扫视了一遍。
“你为什么要伤我的猎狗?”凌通不答反问道,声音中有些恼意,他知道蔡风很喜欢狗,更会驯狗,而他对蔡风的崇拜几乎是盲目的,蔡风却失去踪影抑或已经不在人间,他也便对猎狗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见这人伤了他的狗,怎会不恼?只是他并不知道蔡风如今仍活得很好。
“原来这群狗是你们的,我还以为是一群野狗呢?”那人语气有些不屑地道。
“呸!你才是野狗呢!”萧灵跟凌通在一起,倒也学会了几句粗野之话,更因女孩子的天性,更具怜悯之心,对狗的受伤十分恼怒,而这人那轻浮的态度,使她忍不住骂了一句。
那汉子脸色一变,叱道:“你这个小女娃再乱骂人,我……”
“阿三!别理他们,正事要紧!”一旁面色阴沉的老者打断那尖嘴猴腮的汉子之话道,同时把目光移向抗月。
“骂人又怎样?你不陪我的狗,今日之事,就不能善罢甘休,哼!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人!”萧灵可全不吃这一套,虽然对凌通若依人的小鸟,但对别人,小郡主的脾气便来了。
凌通并不阻止,对方杀了他一只猎狗,而且态度如此不好,他才懒得阻止萧灵发脾气,同时他是出来散心找乐子的,光猎野兽出气,也没多大的意思,正如萧灵所说,一看这群人就知不是好人,没有必要跟他们客气,何况自己的人多,根本就不会吃亏。但他在意的却是眼前这惨吧啦叽的人物,虽然在落难当中,却仍有不灭的气概,想来定是个人物,且伤得这般严重,凌通自小便受凌伯的熏陶,知道医者父母心,对这么一个落难之人倒起了几分怜惜。
那被称为阿三的汉子,一听萧灵这般说法,本来火爆的脾气立刻便收不住了,轻蔑地道:“那你想怎样?若不是见你是个小娃,老子早就不客气了!”
“嘶……”所有的弓弦一紧,萧灵身后众靖康王府的亲兵,箭已上弦,半句话也未曾多说,每人的箭都对准对方的马或人,只要手一松,对方立刻就会死伤过半。
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