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的,我明白了,”马萨林说,“没有财产,您很穷,是吧?”
按着他又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这些英国革命者不是乞丐就是乡下佬。”
“大人,我原来在某一天应该得到六百万财产的,可是别人把它抢走了。”
“那么,您不是平民出身了?”马萨林吃惊地问道。
“如果我得到我的称号,我应该是勋爵,如果我能姓我原来的姓,那您就会听到英国一个最显赫的家族的姓氏。”
“那您现在叫什么名字呢?”马萨林间。
“我叫摩尔东特先生,”年轻人欠身回答。
马萨林知道这位克伦威尔派来的使者不愿意说出真名实姓。
他沉默了片刻,在这片刻里,他比刚才更加仔细地打量这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却不动声色。
“这些见鬼的清教徒!”马萨林低声说,“他们就像是大理石凿成的。”
然后,他大声问道:
“您还有亲戚吗?”
“是的,还有一个人,大人。”
“他帮助您吗?”
“我三次去恳求他的援助,他三次叫他的仆人把我赶走。”
“我的天主啊!我亲爱的摩尔东特先生,”马萨林说,一心指望他的假惺惺的怜悯使得这个年轻人落进他的圈套里,“我的天主啊!听了您的这些话我很感兴趣。难道您不知道您出生时的一些情况吗?”
“我是不久以前才知道的。”
“以前您从来也不清?……”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弃儿。”
“那您始终没有看见过您的母亲?”
“看见过,大人,我小的时候,她到过我的奶妈那儿三次,我记得她最后一次来的情景,就像今天发生的事一样。”
“您的记忆力很好,”马萨林说。
“啊!是的,大人,”年轻人说,他的声调非常古怪,红衣主教听了不禁全身都打寒战。
“是谁把您抚养大的呢?”马萨林问。
“一个法国奶妈,我五岁那年,她就不收留我了,因为没有人再付钱给她。叫我走的时候,她对我说了那个亲戚的名宇,那是我的母亲经常对她提起的。”
“您以后怎么样了呢?”
“我哭哭啼啼,在大路上讨饭,一位金斯敦366来的牧师收养了我,让我接受加尔文派367方式的教育,他把他懂的各种知识都教给了我,并目帮助我寻找我的家庭。”
“寻找的结果怎样?”
“毫无结果,可是什么事都是机缘凑巧。”
“您发现您母亲以后的下落啦?”
“我听说那个亲戚在他四个朋友的帮助下把她杀害了,可是我已经知道查理一世国王废到了我的贵族身分,夺走了我的全部财产。”
“啊!我现在懂得为什么您为克伦威尔先生效力了。您恨那个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