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尘横臂相拦。
两人都没再说话,却瞪着对方。
白翛然从竹林中出来时,远远看到这一幕,感受到那份剑拔弩张的气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知不觉间,这两位主角的关系已经变得这么差了……
随即他想到,在原剧情中,这两人走到一起,也是在他付出了生命为代价作为推力,在那之前,两人确实各走各的事业线,没一点儿有交集的样子。毕竟,戚无尘天纵英才,连华城野心勃勃,要想让这样的两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很难,除非经历毁天灭地的打击……
所以,就算是白翛然记得原剧情,他也并不知道,自己死后,那两人走到一起的真正原因!
而眼下,那些似乎离白翛然越来越远,皆因他觉醒了,剧情也正在离原来的轨道越来越远!
白翛然又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唇,热度依旧蜇人。
远远看一眼,不知道那两人在说什么,但戚无尘竟然还没走,也是始料未及了!
一眼看到戚无尘,白翛然只觉心绪躁乱,在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理他和戚无尘这段缘分之前,他都不想再见他。因而此刻,白翛然只想绕道躲开。
于是,他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扭头走上另一条路,这条路也通往国学院的大门。
可惜,白翛然怎么也没想到,连华城追过来与戚无尘无关,竟然也是来找他的,且他一现身,就被连华城看到了。
连华城自有目的,既然看见了白翛然又怎还会管戚无尘拦不拦着?
他直接大喊:“白翛然,我找你有正经事,你别走!”
白翛然怎么可能乖乖等他追上来?自然是迅速撤离!
连华城边喊,边推开戚无尘的手臂,向白翛然追了过去。
白翛然本想撒丫子跑,可前面就是人来人往的学子路,他不想再次成为焦点,不得已,他停下脚步,望着走近的连华城戒备道:“何事?”
“你别误会,我是诚心诚意向你赔罪来的。”说着,连华城便向白翛然深深一揖。
白翛然迅速躲过,冷笑道:“你就别黄鼠狼给鸡拜年了吧?咱们没什么可说的。你若真是诚心赔罪,除非你把自己的腿打折一条,否则我不信。”
连华城:……
白翛然摆明油盐不进,连华城也意识到此时暂退为妙,可他已没有退路,便把心一横,还是硬着头皮道:“想请你到玉河楼吃饭。”
“不巧,没空。”白翛然道:“要是没别的事,我赶时间,先走了。”他说完根本没给连华城回答的机会,扭头就走,那是因为他看见戚无尘走了过来。
连华城追了两步,肩膀被人一把按住。那人力大如山,他一下就动不了了。回头一看,正是戚无尘。
连华城讽刺道:“拦住我也没有用,他心里根本没有你。”
“有没有我,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只需记住,不要再接近他。”
戚无尘说完,甩开连华城,大步去追白翛然。
连华城揉着肩膀,只觉得刚刚被戚无尘攥住的地方,似乎骨头碎了。
国学院大门外,一排红甲侍卫整齐列队。学子们远远看一眼,便下意识纷纷避让。他们一开始以为是太子安排红甲侍卫守门,意在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直到白翛然和戚无尘一前一后出了大门,由侍卫们护送着离开,他们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些侍卫是专门派给那两位的。
学子们不约而同地羡慕——太子对戚无尘可真是荣宠至极啊。根本没人能想到,在太子面前红得发紫的戚无尘,此刻走在红甲侍卫之中,正被白翛然忽视着,同行一刻钟了,白翛然一句话还没跟他说呢。
他们这次出来是要去吏部,查天丝节理事官。
午时白翛然对太子说过斗大皇子要从攻心开始,正所谓骄兵必败,说得便是利用人自大这一点,寻找漏洞直接击溃!
在白翛然眼里,大皇子是典型的骄兵。
这些年或许因为皇帝的偏爱,大皇子在整个皇家的皇子公主中行为举止绝对自成一派。他肆无忌惮惯了,没人能与他相比,在皇家似乎只有他做什么事,闯什么祸,都有皇帝宠着兜着,甚至为了他,皇帝还曾杀过谏官。
这份殊荣,普天之下独一份。
正常人来说,有这样的殊荣,也该懂得夹着尾巴做人以求得长久不衰,大皇子却完全没有这份顾虑似得,除了皇帝,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哪怕太子也好,二皇子也罢在他眼里恐怕也不过是一具行走的稻草,更不要说满朝文武大臣了,恐怕在他眼里连草都不如。
白翛然能把大皇子看这么透,一来是他偶然听到了大皇子的心里话,知道了大皇子双重人格的秘密;二来是他正处在与大皇子的直面交锋期,吃透对手,是行兵的第一步。
大皇子其人,在白翛然眼中,最大的优势是‘帝心所执’,最大的漏洞亦复如是。
所以,要击溃他,便要先拨弄帝心,帝心动,胜机出。难就难在,帝心深沉,一般人恐怕拨不动他!但是,白翛然却认为大皇子本身就是拨弄帝心的关键。
这是一个连环,白翛然要将其操控掌心,一切还要回归到天丝节这个事件本身上来。
当时,大皇子说要把理事官交给白翛然时,虽只透露了只字片语,但白翛然过后细品之下,又推出了几条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