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皇子要任命理事官需要请圣旨;
第二:大皇子可以随意召回白翛然那远在北疆的父兄;
第三:大皇子之前还说过,白家如今正在风口浪尖,若无人照拂恐怕熬不过这个秋天;
第四:工部尚书柳山去云间白府提亲,要将柳家嫡出的哥儿嫁给白翛然为男妻;
而后再结合太子似乎不将白家放在眼里的态度,白翛然隐约觉得,他们家目前很可能正处在某个事件的中心,急需京城的势力作外援在朝中代为奔走运筹,恐怕真如大皇子所说,要挺过秋天的那一关才行。
有的时候,你战功赫赫在军中越有声望,你保家卫国在民间越得民心,反而真不一定是好事。那也意味着,会招来无数人的眼红和嫉妒,会有数不清的明枪暗箭需要防范,在权力中心人精堆儿里求生存,那一定是要有自己的派系和势力才好活下去,否则,注定举步维艰。
当然,目前一切只是白翛然的猜测,因父兄和母亲都从未在他面前提过他们家在京城的任何势力,甚至这次和柳家联姻,母亲至今都未向自己透露过只字片语。
可是,白翛然了解自己的父母,他清楚,他们若非遇到了极其头疼的大事,是绝不会拿子女的婚姻做交易的。因为他们俩能走到一起,本身就是自由恋爱的呀,这在礼教森严的大周也算是独一份儿了。
形势或许比他想象得还要严峻更多。
一路上,白翛然垂眸不语,戚无尘看了他数次,他根本无动于衷。
戚无尘那隐于袖中的手,不由微微握成了拳。他也垂眸深思,却高龄始知情滋味,根本不懂刚开始时更该给对方多些自由空间……
很快,一行人到达吏部。
原本白翛然是觉得他有东宫腰牌,说替太子办差直接调阅档案就好。
戚无尘却还多了心眼儿,对他道:“你才到东宫,即使有腰牌也难免被盘问,反倒不如由我出面更便捷。”
这就是要带他刷脸了。
白翛然想想,也行。反正戚无尘是太子伴读,在京官们的眼中,那就是妥妥的太子党,由他出面确实是要比自己省好多事,便点了点头,终于对戚无尘说了两个字:“有劳。”
戚无尘‘嗯’一声,却不动声色连着看了白翛然好几眼,又在临进吏部大门前,突然回过头,压低声音对白翛然道:“别咬嘴唇了,再破可如何是好?”
白翛然的脸‘腾’地就烧了起来,想也没想就怼了回去:“不要你管!”
戚无尘便笑了。
白翛然却感觉‘嘴唇’这个词,最近都会成为他的禁忌了。
戚无尘眸中含笑,走吏部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