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越来越炽热。
这时,连任劳和任怨,以及在场所有的杀手,神色都肃穆了起来,垂手而立。
看他们的申请,好像是表示:
只要这人来了,一切都可以解决了。
任劳本来火气猖得冲天冒,但一知道这人来了,就把头鞠躬也似的往胸膛挂,好像这人来了面子就不要也算了。
任怨则非常宁静。
十分文静。
垂手肃立,像个大家庭里最和最驯最听家长话的小儿子。
可能就是因为他吊诡,追命忽然笑了起来,说:“你们两个,真像……”
由于知道这汉子是无情的“三师弟”,仇烈香对他也有了些好感,“像?像什么?”
问了之后,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该问,脸上无由的一热。
追命笑嘻嘻地道:“像……皱眉的时候更像”
仇烈香的心不知何故,忭忭的跳动着,她不问了,反而说:“你刚才给人甩下来的时候,样子真像啊”
追命讪讪笑然地问:“哦?像什么?我跌得够帅吧?我已尽量卸力借势摔得潇洒飘逸一些的了。怎样?够帅吧?……”
却见小姑娘还在哈哈的笑着,更厚着脸皮问:“啊哈哈,还满意吧?可以收货了吧?能逗姑娘这么开心笑,就算成功了哦!”
仇烈香看了看这落拓汉子,也真有几分潇洒、几分可爱,遂想起刚才他给那高人一手甩下来的样儿,不禁忍俊不住,又哧地笑出声来。
笑的时候,粉靥绯红,娇憨无限,无情几看的痴了。
追命心里一痛,也不望她,望别处去。
他故意这么一闹,整个场中的气氛立即柔和了,诡异肃煞之气,也给冲淡了不少。
这原就是追命说这番话的目的。
这是他江湖跑惯的对敌经验:
对方要是戏谑着来,他则以严肃对待。
敌手要是肃杀着来,他则以轻松应敌。
人家要是施以吊诡氛围,他则以清晰明辨。
对手要是以霸气相迫,他则心平气和拒敌。
总之,不要顺着敌人的方式走,因为,敌对方面所施之法,一定都是他们平时惯用的方式,所以,更勿给对方牵着鼻子走,一旦为敌方惯用伎俩带动,自然就先落了下风。
这是追命向来的应敌经验。
所以三鞭道人与“夏侯杀手集团”杀气腾腾、妖气娆娆的迫近来,追命就以戏谑对待不过,他真的希望自己跌得好看些,不然,像那样裤裆绔儿朝天的也着实太那个难看了……
他也竭力想跌得好看一些,但那人的力道实在太高妙了,他无法避,也不能卸,要不是自己真有一身绝命轻功,而对方似乎也无意一手把他摔死,他只怕早已跌成十七八截,死翘翘了。
居然幸得不死,还好摔进一个掘深了又没填的土坑里,泥土松软垮散,卸去不少力道,才能幸得不死,但却已摔个荤昏八素的,好一会才能恢复战斗之力。
他本来就是负责保护无情的。
是世叔安排他在“一点堂”,多保护无情的。
因为世叔算准:
“如果我们打了胜仗,平乱荡寇,蔡京、王黼、梁师成准一定会寻衅灭了一点堂,让我回来加官也失去了后援,不能有作为。如此,在这儿守堂的崖余一定当殃。”
“要是我们出征铩羽,那蔡氏党羽定必趁此追究,落井下石,启奏加罪,说不定还趁此灭了一点堂,肃了后患,这样说来,无论崖余在这段期间有无生咎冲突,蔡京父子都必然会找到借口下毒手。”
“所以你和游夏,这段时候不要在外办案,多些留在一点堂,在隐处协助大师兄,守护一点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