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值得你为他这样,我亲爱的孩子。”
她轻声地慢慢说道:“他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切。”
“不,不要。朱迪斯,我求求你——”
笑容消失不见了。她将满腔怒火都倾泻在我的身上。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干预我的生活?我受不了这个。你再也不要跟我提起这件事了。我恨你,我恨你。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这是我的生活——我有我的隐私。”
她站起身,一把把我推到一边,径直走开了。她满腔的怒火还未消散。我呆呆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无比失望。
2
我在原地无助地呆立了大约十五分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这时伊丽莎白·科尔和诺顿发现了我。
虽然我当时没有立即意识到,但他们对我真的很好。他们一定是看出了我深深的忧虑,但很有分寸地没有过多谈论我的精神状态,而是带我一起散步。他们两个人都热爱自然。伊丽莎白·科尔带着我看野花,诺顿则让我透过他的望远镜看鸟。
他们的话语轻柔舒缓,而且谈的只有飞鸟和野花。我慢慢地恢复了正常,虽然内心里还是极度不安。
而且就像别人一样,这时的我喜欢把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我面临的困境联系在一起。
所以,当诺顿举着望远镜说“看啊,那不是褐斑啄木鸟吗?我从来——”,然后又突然停住的时候,我立刻就起了疑心。我伸手向诺顿要望远镜。
“让我看看。”我的语气显得专横无礼。
诺顿抓着望远镜手足无措。他用奇怪的迟疑语气说:“我……我……看错了。它飞走了——至少,实际上,那只是一只普通的鸟。”
他的脸色发白,现出焦虑之色,眼睛也左顾右盼。他看起来有些疑惑,又紧张。
我当时便断定他在望远镜里看到的一定是他不愿意让我看到的东西。即便现在我也还是认为自己这样想没错。
不管他看到了什么,那都让他大为吃惊,这一点我们俩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的望远镜当时对准的是远处一片树林。他究竟在那儿看到了什么?
我生硬地说:“让我看看。”
我伸手去摘他的望远镜。我现在还记得他当时试图阻止我,只不过他的动作很笨拙。我一把就把望远镜夺了过来。
诺顿无力地说:“真的不是——我是说,鸟儿已经飞了。我希望——”
我双手微颤,把望远镜举到眼前。这副望远镜视野很好。我尽量将望远镜对准诺顿刚才所看的那个区域。
可是我什么也没看见——只看到一道白光(哪个女孩儿的裙子?)一闪而过,消失在树林里。
我放下望远镜,什么也没说,把它还给诺顿。他没有看我的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安。
我们一起走回屋子,诺顿一直一言未发。
3
我们回到别墅不久,富兰克林太太和博伊德·卡灵顿也回来了。富兰克林太太想购物,卡灵顿就驱车带她去了泰德卡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