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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2页)

李怀宇  “二流堂”的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黄苗子  北京“二流堂”在东单一个破破烂烂的大房子里,浩子(戴浩)花了几个金条买下了这栋楼。起初是盛家伦、浩子两对夫妇住在里边,后来,我从香港来,没有地方住,也住在里边。再后来,《新民报》公私合营,也搬到里边,我也去参加管理。最后是吴祖光也搬进来。吴祖光很可惜,多少年的朋友,他的才华也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当时大家聚到一起,各自有各自的朋友。我跟郁风是美术界的朋友多,盛家伦是音乐界的朋友多,吴祖光是戏剧界的朋友多。有一句话说,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危险,我们就不知道危险。“反右”的时候,有人提出来我们是在北京恢复重庆的“二流堂”,还上告了中央。其实周总理是很清楚的。在重庆,郭沫若、夏衍都和我们在一起,到了北京又聚集到一起。“四人帮”把我们揭露出来,目的也就是为了针对周总理。

其实,“二流堂”除了朋友的感情沟通,更多是推动大家专业之间的交流。比如吴祖光搞梅兰芳的戏剧,就把我、张光宇、张正宇请进去做艺术顾问,对布景等提出意见。这一类的事情很多,我们没有想法、意识去振兴中华文化,但是实际上也做了一些这方面的工作。

黄苗子:郁风一流人物一世情(8)

郁  风  其实,因为文化圈里的人兴趣相投,大家也是以兴趣结合,不是从一开始就严肃考虑任务,要完成什么任务的。

黄苗子  好像现在的分行比较明显。以前我们跟电影界经常沟通,现在很少有什么交流。

郁  风  以前很多画家、作家都不分彼此,特别是抗战时期重庆的很多画家。大环境在一起,都是相通的,有很多共同语言。我们都是靠着一些旧的关系,虽然不同行,也还继续保持友谊。建国以后分行比较细,大家似乎都老死不相往来。现代从业的人多了,生活工作压力大、紧张,也不大有机会见面了。现在的学科划分更细,互相的沟通也更少一点。而彼此之间的交流,对自己的专业是很有帮助的。过去的通才多,现在的专才多了。

黄苗子  陈逸飞希望成通才,但是被“累”死了。

郁  风  我们在美国见过几面,但是也不大熟悉。

李怀宇  现在老朋友间的来往怎么样?

郁  风  当时最活跃的叶浅予、吴祖光都离我们而去,搞外国文学的冯亦代也去世了,老朋友越来越少了。现在我们也增加了一些新朋友,像范用、邵燕祥、李辉,也大多限于写作、出版的朋友。

黄苗子  我经常说,我这一辈子得到过的最大益处就是朋友。我的很多朋友,有些比我年长,比如陈寅恪。1957年,我到广州送母亲上船回香港,为了研究吴道子,我特地去中山大学拜访陈寅恪先生。当时,他的眼睛已经看不清楚,要跟着一条白线去课堂。陈先生的头脑十分清醒,博闻强识。他指导我,让我查《新唐书》第几卷第几页,有一些有关唐代壁画的材料,《旧唐书》第几卷第几页也有,都是如数家珍。

我二十来岁在上海就认识了张大千,后来认识了徐悲鸿,抗战结束后结识了齐白石,都是经常来往的朋友。张大千总是惦记我,后来台湾跟北京能通信以后,他还送我他住在南美洲的四套照片,专门让人从香港带给我。临死前,还画过达摩像托付朋友带给我。这些都是半个世纪以上的朋友。齐白石是抗日战争以后在南京认识的。建国以后,我到北京,就经常跟叶浅予一起去看他,老人家对我们这些后辈非常好。

郁  风  齐老的画50年代六元钱一尺,我们都觉得太便宜了,让他提到十元钱。

黄苗子  我原来只是中学毕业,没有什么学历,我都是靠长辈、朋友的帮助,才有了一些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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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永玉:创作的起点是快乐(1)

我一生都没有寻找伟大的意义,画画不像政治生活。“文化大革命”时有位老先生批评我,说我创作态度一点都不严肃,永远是为了快乐。当时我低头站在台上,他指责我,我也不能说话,要是平常他这么说,我肯定请这老头吃西餐,我说你怎么讲得这么对啊!搞艺术创作如果没有快乐的基础你怎么画啊。为了创作,心情是要快乐的。

2005年8月13日,黄永玉在北京万荷堂举办八十一岁生日酒会。《比我老的老头》一书记载,黄永玉生于1924年7月9日。近年来,黄永玉每年都会随心情变化,在盛夏选一个吉日请亲朋欢聚。我们乘坐美术评论家陈履生夫妇的车,出北京约一小时,到达通州区徐辛庄万荷堂。堂外公路上的汽车早已停放成长龙,几名警察在维持秩序。路口有一座八角亭,不见题匾。陈履生介绍,此亭名为“侃亭”,黄永玉专门建来方便周边村民歇息“侃大山”,并亲笔题字制匾。不想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题匾不知所踪,黄永玉便不再题字。侃亭下依然有侃爷,只是成了“无字亭”。

万荷堂为独立的中式园林,远望四周皆是田园。走进大门,那几条传说中的大狗早已被拴到不知何处,没有机会出来迎客或吓人。地上铺着粗石,院子里躺着几尊古旧的石雕,抬头一看,“万荷堂”三个大字颇为拙朴,走廊上挂有一个拳击沙包。大堂是黄永玉的画室,大梁大柱,大桌大椅,居中摆放着几根硕大的原木,上有黄苗子题字。一面几十平米的大墙专为画大画而设,墙角有升降机。墙上挂着黄永玉新写的书法:“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随心所欲不逾矩,八十脸皮太厚刀枪不入。”

堂上高朋满座,黄永玉的儿子黄黑蛮专程从香港回来打点老爸的酒会。每次见到黄黑蛮,总觉得他这么憨厚,哪像他老爸的性子?有人说,黄黑蛮的性子像他妈,黄黑妮的性子才像她爸。喝茶抽烟的众来客中我一眼就认出清瘦留须、手执烟斗的广州雕塑家许鸿飞,独特的形象占了便宜。

画室后面的另一幢房子“老子居”才是黄永玉居住的地方。先进入饭厅,但见黄永玉的太太张梅溪手执葵扇,正指点厨师准备晚餐。王世襄曾夸奖:“永玉夫人梅溪精于烹调。”房中蝈蝈和鹦鹉的叫声不绝于耳,转入客厅,一位貌似黄永玉的长者在招呼客人,这是黄永玉的二弟黄永厚,黄永厚也为名画家,也住在通州。兄弟俩有二十年不相往来,直到前几年才重新和好,唉,这俩老头儿。坐在我旁边的是建筑大师张开济的公子张永和,如果不是和身边的外国友人讲着流利的英文,外人还认为这位是黄永玉老家来的亲戚。凤凰老家自然是来了不少亲戚,忙着倒茶待客。里屋走出一位身材高挑的客人,张永和旁边的女士觉得眼熟,便问我这是何人,我脱口而出:“刘诗昆。”心里暗暗庆幸电视看得多。当天的压轴好戏是刘诗昆演奏钢琴。

李辉、应红夫妇开车载黄苗子、郁风夫妇也早到了,李先生带我进入里屋认识黄苗子、郁风,这才见识了黄永玉那间宽敞典雅的卧室兼会客室。许多曾在电视里见过的客人,正陪着黄永玉聊天。黄永玉穿一件浅色衬衫,神采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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