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和咱争?”卫军爹的笑一下埋在松弛的脸皮肉内。
“赵村长”卫军狠一声说。
“村长不是说不参与此事吗,话又说过来,他和光棍远着呢,七八代才能数上他。”卫军的爹额头上的皱纹挤在一起。
“村长的话你也信,他是个笑面虎,吃肉不吐骨头的家伙,他是咱最可怕的对手”卫军把烟头狠狠踩在脚下,又说,“光棍的事,他不会轻易放手的,他假使真的不想和咱争也会想办法从中得到好处才肯放手。对他这样的人不能硬来,也不能得罪他,唉”卫军叹口气。
“这个赵村长真不是好东西”卫军的爹骂道。
“想要他不插手此事,咱必须让他得到好处,如果这样,到时候咱又要多花钱了”卫军又点燃一支烟。
“多花点钱不怕,只要能把青砖瓦房弄到手”卫军的爹说。
卫军和保军都没说话。
一阵沉静后,卫军突然说“爹,时间不早了,我先去老赵头和村长家,明天到县城火化光棍是大事。”卫军站起来,拉开抽屉,抓二包“帝豪”塞进口袋拉开房门钻进月夜中。
……
天一亮,卫军跪在光棍尸体前大声哭喊着“我受罪的大爷啊,您咋忍心离开我,您去了让孙子今后来这里看谁啊,……”卫军哭声悲痛凄凉让周围的人听得鼻子酸溜溜的,忍不住掉眼泪,妇女禁不住也大声小声哭起来。
“孩子,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哭了,你要注意身体”光棍的姐姐被卫军的举动慌得心中一跳,她忙用手帕擦下眼泪不知所措的劝卫军。
“姑奶,我爷活着的时候,受不少的罪,吃不少的苦啊,现在,我爷甩下孙子走了,该好好让他老人家安享安享。姑奶,您难道不想让我爷死后安享,难道还想让我爷死后受罪吗?”卫军哭着说,泪水不断随着鼻沟下流,一双红肿的眼睛盯着光棍的姐。
“孩子,姑奶咋想让你爷遭罪啊!”光棍的姐也哭着说。
“姑奶,人死入土为安,您难道眼看着我爷在这大热天里遭罪,我二爷知道了也不忍心啊!”卫军悲伤的哭着说。
“姑,孩子说的对,您就别让我叔受罪了,大家看着心里都难受”卫军的爹擦着眼泪说。
“孩子,我也想早点让你叔入土为安,可你二叔不是还没回来吗,我要让他兄弟俩见最后一面。”光棍的的姐姐抽吸下鼻子并用手帕擦下清水泪鼻涕。
“姑奶,这么热的天等俺二爷回来,俺大爷的尸体还不得……俺二爷看见大爷受罪,他心里会是啥滋味啊!?”“我受罪的爷啊!”卫军又悲痛哭喊着。光棍的姐也伤痛的哭着。
“姑您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您要保重身体”村长不是啥时候走进灵堂,他眼噙着泪花,哭着腔说,双手扶起光棍的姐。
“姑,您只哭没用啊,事情早晚要办,咱得商量咋办为好?”村长扶着光棍的姐走出灵堂。
卫军站起来停止了哭声,也走出灵堂。
“姑,俺叔的尸体今天就火化吧,不能等了,这样下去灵堂的气味让人不能进屋”村长把光棍的姐拉扶到院内说。
“这事要等你二叔回来商量”光棍的姐说。
“别等我二叔了,天太热,大叔的尸体不能久放。”
光棍的姐停一会儿,说:“这事要给你赵爷商量下。”
“中,我去喊赵爷”村长刚想转身走,看见卫军已扶着赵小二走过来。
赵小二已是九十高龄的老人了,满头银发,背微驼,拄着一拐杖,上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褂,下穿一条黑裤子,看起来身体很是硬朗。他退休后没有住在市里,一直生活在村子里。
“爷您好!”村长忙上前搀扶赵小二。
“叔”光棍的姐姐也忙上前欲搀扶赵小二。
“我听军娃说,你们在商量事”赵小二制止欲上前搀扶的手问。
“是的,我和俺姑正商量火化大叔的事”村长说。
“让谁去啊”赵小二看下村长又看眼光棍的姐。
“还没确定”村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