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子变色,跪下垂泪道:“小的知道少夫人气小的劝二公子找那忠伯的麻烦,可小的真的是忠心耿耿为二公子着想啊,小的虽是个奴才,也知道人要脸树要皮,少夫人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要搜小的,小的……小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说着,就要往旁边的墙上撞。
当然这一撞的动作并不如何迅疾,旁边的随从轻轻松松便拦下了他。
温摩最烦这流鼻子寻死的套路,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招手再叫来两个人,准备强行搜身。
“阿摩姐姐……”姜知津拉住她的手,看着小金子一脸同情,“你看小金子害怕得都哭了,姐姐你饶了他好不好?”
小金子得了救星,连忙哀声恳求:“公子救救小的!小的一直陪在公子没边,陪公子捉迷藏放风筝,有什么好玩的都带着公子,小的还会很多好玩的花样,公子都没玩过呢!”
这一招果然对了姜知津胃口,姜知津满面喜色:“好啦,阿摩姐姐放了他吧,他最听话了最乖了。”
“津津……”温摩试图跟他讲道理,哪知才开了个口,姜知津就猛烈摇头,“我不听我不听,反正我要小金子!”他光用说的还不够,自己还冲到小金子眼前,两手展开护住小金子。
唉,津津其实是个很重感情的孩子啊。温摩叹息。
她让随从们押着小金子在原地等,然后拉着姜知津回到房中,四下里看了看,一切同她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小金子所谓的“收拾”根本就是谎话。
“上次那块玉牌你收好了么?”温摩问。
姜知津点头:“收好了。”
“去看看还在不在。”
姜知津便去开了箱子,从层层叠叠的东西下面掏出那只锦匣,他的身体背对着温摩,打开看了看,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他合上锦匣,“嗯在呢。”
温摩:“?”
那天小金子对这块玉牌明显十分注目,所以温摩有十成的把握,小金子在打这块玉牌的主意。
现在玉牌居然还在,倒叫温摩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姐姐,放了小金子吧。”姜知津眨巴眨巴眼睛,哀求。
温摩摆摆手:“唉,行行行,放了吧。”又叮嘱他:“把匣子放好。”
“嗯!”姜知津重新将锦匣放回箱子的最底层。
小金子重获自由,言而有信地陪着姜知津玩了半天,温摩在窗前看着姜知津眉眼弯弯的笑脸,眼神沉静。
屋顶上方,一角乌云缓缓汇聚,看来是要变天了。
*
三天后。
姜家家主的继任仪式当天,天气晴朗,秋高气爽,姜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气洋洋,觉得这实在是一个好兆头。
不管每个人各怀鬼胎,但脸上的喜气都是如出一辙。按照惯例,仪式上不单有姜家老幼,还会请来无数权贵充当见证,这是姜家家主站上权力顶峰的起始。
下人为姜知泽戴上一顶金冠,以簪子固定,再细细替姜知泽整理了一下鬓角,赞道:“家主大人真是玉容天姿,实是京城第一贵公子!”
姜知泽温和地笑笑:“仪式还没举行,这句‘家主’叫早了。”
下人们纷纷道:“早叫晚叫,大公子您都是家主,谁也越不过您的次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