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2)
“可你们需要的是两万五,”乔治说,“你们会得到的,只是要耐心。心急喝不了热粥嘛。”
到了周末,拉热雷矿又发现了一条矿脉,将股票价格抬到了两块五毛七。
星期五吃午饭时,处于半癫狂状态的彼得?安德森在学校散发报纸。“咱们成功啦!”他尖叫着把报纸扔向空中,“咱们突破了两万五!”
食堂里顿时大乱起来。餐巾飞向空中,小伙子们发疯似的跑来跑去互相祝贺。埃尔默?德里姆达尔兴奋得掉下了眼泪。维伯?哈肯斯雷默一生中头一次吃不下饭了。克里斯托弗?塔尔博特在食堂里乱窜,一边捶别人的脊梁一边语无伦次地胡说八道。马克?戴维斯得意洋洋地鼓起肚子大摇大摆地满世界转悠,好像是他本人取得了这个伟大胜利。西德尼?兰姆帕斯基从椅子上翻了下来,脑袋在桌沿上重重地磕了一下,撞得昏了过去。布茨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品尝着胜利的滋味。
嗓门最大的是布鲁诺。“行啦!”他尖叫道,“咱们成功啦!咱们挣得够多啦!卖!卖!卖!”
“再来个蒸汽浴室怎么样?”乔治冷静地问,“我们的游泳池应该比约克学校的更大更好,他们的浴室太俗气了。”他还是不想卖。
麦克唐纳男校依然没有抛出股票。接着的两个星期里金融报纸报道了拉热雷矿业公司的奇迹。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上涨如此之多的股票是罕见的。公司经营花费甚少,而所得利润却甚丰。同时,又发现了一处规模很大的白银矿床。
当拉热雷股票以每股三元二毛一收盘时,布鲁诺再也不想卖了。他对大伙说:“造完游泳池后,咱们还可以造一个天文馆,翻修宿舍,建立一个广播电台,也许还能建一个博物馆,嘿,咱们要买下约克学校,把那里的混蛋都扔出去!”
乔治?韦克斯福德———史密斯三世只说了一个字:“卖。”
布鲁诺愣住了:“你说卖是什么意思?咱们买进才几个星期!现在咱们可以开始真正赚大钱了!”
“据我的内部消息,那里一共有一处大型矿床,一处较大型矿床和三处小型矿床,”乔治说,“股票就要不景气了。它将持平一个阶段,然后开始慢慢下跌,直到股票的正常水平。明天我就打电话给我的经纪人。我们卖。”
第二天早晨,乔治给他的证券经纪人打了电话。那位经纪人清算了麦克唐纳男校拥有的总值三万二千二百三十四元八毛四的股票,并迅速派了一名信使把支票送到他年轻的委托人手里。
正如乔治所料,拉热雷矿以后的勘探结果微不足道,显然股票不会再上升了。
“你说得对,”布鲁诺说,“咱们卖得正是时候。”
“那当然。”乔治一边用支票扇着自己的白脸一边说。
“你知道吗,乔治,”布茨说,“你并不那么叫人讨厌。”
“确实,”乔治诚恳地微笑道,“你们俩也不像我过去认为的那样恶心了。只是有点儿俗气,请你们……”
“亲爱的儿子,”布茨大声地读着他刚收到的母亲来信,“我有一种模糊的感觉,那就是你并不愿意离开麦克唐纳男校到一个体育项目更加全面的学校去。我和你的父亲讨论了这种情况,觉得让你愉快比让你当奥林匹克选手更重要。我们同时也很高兴地得知,你好像在最近的课程学习中得到很多乐趣。我们喜欢你每天给我们写两封信。接着写吧。
爱你的妈妈”
“不会当约克混蛋了吧?”布鲁诺问。
布茨发疯似的直点头:“我能留下来了!我能留下来了!我能留下来了!”
“大家都能留下来了。”布鲁诺心满意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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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会游泳(1)(1)
“米尔德丽德,我实在想不出会发生什么事!”正在系领带的斯特金先生说,“让学生把我叫去开大会我可不大习惯。不过,要是这跟筹款的事有关,我向你保证,我要拧断他们的脖子!”
“我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妻子说,终于做完了她的头发,“布鲁诺和麦尔维是四点钟来敲门的,说要请我们在晚饭后参加一个特别大会。我给办公大楼的人打了电话,好像所有的人都受到了邀请,可谁也不知道大会的内容是什么。”
“要是沃尔顿和奥尼尔在背后操纵,”校长板起了面孔,“那就可能又有什么筹款新计划了。我们也许都会给扣下来索取赎金哩。”
“快点吧,”她说,“不然咱们要迟到啦。再过五分钟,咱们要在体育馆外面接斯克林麦杰小姐呢。”
“斯克林麦杰小姐?她怎么也受到邀请了?”
“哦,我不知道,亲爱的。咱们去了就会明白的。”
斯特金先生与妻子和斯克林麦杰小姐在体育馆的前排就坐时,心中的疑虑更加强烈了。站在台上的是布鲁诺、布茨、维伯、克里斯托弗、埃尔默和马克———筹款委员会的全体成员。更加令人困惑的是,台上还有一个人,乔治?韦克斯福德—史密斯三世。谁都知道他是不受欢迎的,他夹进来干吗?这会出什么事呢?
由于斯克林麦杰女校的姑娘们也到场了,体育馆被挤得水泄不通。有些学生干脆就坐在通道的地板上。
布鲁诺走到话筒前,清了一下嗓子。
“尊敬的来宾们,同学们,”他的开场白显然是事先仔细排练过的,“今天晚上我们聚集在这里,庆贺一件极其重大的喜事。现在,我想请斯特金先生上台来,我要向他讲几句简短的话。”
斯特金先生走到话筒前,布鲁诺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足够讲两小时的讲话稿。观众席上发出了一阵响亮的呻吟声,还夹杂着几声长长的呵欠。斯特金先生用冷冷的一瞥使大家沉默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出滑稽戏里心情不大痛快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