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是屋后与山台间的一片砖墙,和长在缝里的小草小树,陪伴着他。他像是个面壁的老僧,或者是被软禁的人?他很少出门,白天,几乎都躲在屋里,楞严经是他唯一的挑战,他发誓非读懂它不可?他用各种修学分的方法,去析解,也用边念佛,一心求道的心力去悟!也可以无为沉寂,听任其自然了悟。(11)
当然也写些随笔和小说,只不过写小说不免有点罪恶感!
对于痛创,心灵的自白,就很有帮助的。
帮自己走出伤悲的情绪之中。
回復健康。
——回到台北,夜已深。
午夜,小吃店的灯熄了,摊贩的灯才亮了起来,漫画租书店营业到一点才打烊,小芬想进去被我制止,年轻人就是不知适可而止?当然也有很多二十四小时的日夲速食料理店,专门服务夜归人,夜游神。
失去了人潮的罗斯福路以及和平东路,有一种君子之静美在。我们心神舒畅的回到台北的窝,这时候,十分满足,一切夫復何求?
第二天中午,素贞来图书馆的餐厅陪我吃饭。
「玩得愉快吗?」
「不错!」
「我很担心您,怕您被临检了,看怎么办?您是没有身分証的人呢!」
「对不起,我不小心就睡着了!」
「有没有欺负小芬?」
「她在玩青蛙,我只是告诉她有青蛙的地方,必然有蛇。」
素贞笑了,「我是说在旅舍时。」
「没有,我先洗,洗完小睡,哪知一睡睡到天亮?」
「天亮?」
「有什么不对?」
「不是睡到十点?」
「十点天不算天亮?」
「快说,天亮到十点,四个小时你们在干什么?」
「我看见小芬睡在沙发上,就跳了起来叫她!她却说已改夜宿,不要吵!我就又回来睡。」
「那时是天亮吗?」
「好像不是?」
「你到底想问出什么?」我生气的反问她。
「您不能再出事了?」说着,眼泪就禁不住的掉下来?
我沉默了一下,就向她说:「对不起。」
我捉住她的手,「乾脆!你立即嫁给我吧!」
「我是认真的。」
她激动得一直颤抖,一直颤抖。然后,写了一张字条给我。
上面写着:君子不趁人之危!
「我去上班了。」
我还是猜不透她在说些什么?因为我向来不强求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