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跟李叔他们道个别。”张皮绠真的不舍众位叔叔哥哥们。
“我替你跟他们说。”徐世德也听见楼基台子上传来的争吵声,大眼怒睁,瞪着绠子说,“别啰嗦!赶快走!梁王我去寻,绠子,你就别瞎找了啊。”
“那我走了。”张皮绠哽咽着跪地向徐世德磕了三个头。
林大翠见状,也伏身给刘建磕了三个头。
“走吧,走吧。”徐世德也眼角湿润,拉起绠子。梁王亲自把绠子托付于自己,自己却无法照顾周全。
“大翠,起来。从后道直接上山。”刘健托起林大翠,回身看了一眼远远站立的刘光。
“二爷。”刘光跑了过来。
“走庄子后门,送姑娘二人出庄。”刘健吩咐着。
“是。二爷。”刘光带路,林大翠、张皮绠两步一回没入林间小道。
“徐兄,你的兄弟们有什么打算?”刘健坐到石凳上,摆手让徐世德也坐。
“二爷,听您的。”徐世德没坐,立在一旁。
“徐兄,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的兄弟们愿意留下的,我给他们办人籍和正民户籍,就留在这琼花山庄,和庄上的人一样出工拿月钱。”刘健把兜里的银票、碎银放到石桌上,“不愿留的,把这些银两分了,自行离庄。不过,都必须剔发易服。徐兄,你看如何?”
“二爷,又劳您破费了。”徐世德低头想了想,说,“我们还是都留一下吧,免得出去遇祸,牵连二爷、山庄还有刘府。”
“我们不在这儿!我们要回乡!”精瘦的彪子带着几个兄弟闯了过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可断,发不可剃!”彪子身边的胖子也吵吵着。
跟在彪子身旁,极力阻拦他们的护院,见刘健投来让他站旁边去的眼神后,便拉着另一名还在拉扯彪子的护院,垂立到刘健身侧。
“彪子!”黑脸汉子也追了出来,“雉河集被屠了几次?你不知道啊!你桂平就能幸免?回乡?回去送死还差不多。”
“你们太平军怎么认不清形势呢?现在不似从前了。”那个叫狗剩的披发汉子跟在黑脸汉子身旁,教训起胖子,“就咱这头发、这衣服,出门就被清狗砍了。”
“都别吵了。”徐世德吼了一声,大家安静下来。他见只过来了六个兄弟,便问,“老黑,其它兄弟呢?”
“喏。”黑脸汉子老黑一指楼基上的护拦,说,“阿有、亮仔他俩在上面那儿看热闹,老李头几个去睡觉了。”
“去把都他们叫下来。”徐世德命令道。
“你去。”老黑指使狗剩。
“为啥是我?”狗剩瞥了一眼石桌上的银两,不舍地跑上楼。
“绠子呢?”胖子问。
彪子开始以为绠子去上茅房,但半天没回,于是捅着胖子发问。
“绠子他嫂子来把他带走了。”徐世德说。
“啊?”彪子大惊,与胖子互看一眼,满脸金锭子飞了的表情。
“皮绳哥的老婆咋跑这儿了?”胖子不解。
“我也不知道。”徐世德厌恶的看了一眼胖子,一指身后山庄大门方向,说,“他们刚走,你追上去问问他们去吧。”
“哪有这么巧的事儿?”胖子真准备去追,被彪子拉住。
“最好别让清狗逮住,他可值十万两呢。”彪子失落地说。
那边,狗剩带着老李头几个人跑了过来。
“徐兄,你们商量,老夫不打扰你们。”刘健起身,抱了抱拳,带着护院远远的回避。
“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