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剧烈的跳动着,他的手拽的越来越紧,仿佛要将我的手腕捏碎了。我结结巴巴道:“我……我下什么诅咒了!”
“宁沉香,你就这样恨我,恨到连死也不愿见到我!”他话说得语无伦次,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反正我是听得一头雾水。
此刻的许世唯让我想起葛飞,有一回葛飞失控险些失手杀了我,而他现在的眼神就像极了那时的葛飞。
我现在连逃脱的能力都没有,唯一能做的便是唤醒他,我记得上回葛飞差点儿动手杀了我,可是最后却放开了我。
“啊!”许世唯的另一只手忽然掐住我的脖颈,我完全来不及想对策,就已经被他掐得半死不活。
这个公园平日里基本没什么人,僻静荒凉得很,纵然是有人瞧见了也是漠然走过,世态炎凉,我也不奢求谁来救我。现在能救我的唯有我自己,上次……上次葛飞为什么出手之后又收了回去。我努力的回想着,项链……对,当时他的眼睛是看着项链的,那是他送给我的项链。
我抬起一只手,抓住许世唯的手,喘息道:“许世唯……你……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只要有你活着的一天,便不会让旁人伤害我,你说……”
我费力的同他说着话,许世唯的眸光稍微有了变化,他似乎极为痛苦,猛的将我甩开,我砰的便撞在一旁的树干上,剧烈的撞击让我疼的几乎无法呼吸,仿佛内脏都要被撞出来一般,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从喉咙里发出来。紧接着,我只觉嘴角有什么液体,透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如若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怕真的是被他这下打得五脏六腑具碎了。索性我还有转生镜护身,纵使是使不出法力,到底还不会让我五脏六腑被震碎。
只是……会不会被许世唯掐死就说不准了,他步步靠近,我步步后退。然我此刻浑身无力,连跑也跑不动。现在这样的状况,我也唯有豁出去了,他将将走过来,我便扑入他怀中,死死的将他抱住。附在耳边轻语:“世唯,你醒醒,我相信你,你醒醒好不好?”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醒,我也怕他醒不过来,我怕死,可我更怕他死,即使是方才气得火冒三丈,我心里还是很在意他的。他若这样下去,只怕真如我师兄所言,天界的人都会要他性命。
我不知道天界的那些个神仙有多厉害,可我心里头明白,能在天界千百年的绝非泛泛之辈,只怕法力要比我师兄还要高超数倍。
“许世唯……你醒醒,好不好……”我感觉到许世唯在挣扎,在魔与人之间挣扎,他的身体颤抖得厉害。我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然此刻,我只能死死的抱住他,不觉掉了眼泪,带着哭腔:“许世唯,你醒醒,我相信你……你醒醒好不好!”
他的身体颤抖的愈发厉害,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但我清楚,那一定很痛苦就对了。我撞上树干,仿佛撞碎了五脏六腑一般的疼痛,许世唯现在的痛苦却一点也不比我少。
他用力的在挣扎着,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魔性忽轻忽重的,我紧紧的抱住他,在他耳边温柔道:“世唯,别怕,我在呢!别怕……”
比起旁的东西,终归是他的性命更重要,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好好的,莫要有个万一才好。也无心生气了,因为曾经失去过一次,我很怕再失去一次。
曾经失去葛飞,我痛不欲生,失去我的父母,失去我姐姐我几近崩溃。如果再失去了许世唯,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活下去,一个人的路太痛。
“许世唯,答应我,不要有事,好不好!”我靠在他怀里,透过层层衣裳,依旧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平静了下来,手缓缓的覆上我的背,言语间尽是痛苦:“思佳,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的……”
他……他醒过来了,呵……我只觉身子一软,几乎站不稳,整个人瘫软在他怀中,可我却很开心,不觉笑道:“没事了……没事了……”
许世唯眼里浮上层层雾气,更多的却是慌乱:“思佳,是不是很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很疼,你坚持一下,我们现在联系你师父,他能救你的……”
我是第一回看到许世唯这样无助,其实他同我一样,刚刚恢复过来,不同的是他身上有魔气,他若跟我疗伤,只怕魔气更是难以控制。
“不疼,一点也不疼。”我靠在他怀中,忍着痛苦,努力露出笑容。
我想,我一定笑得很假,即便我是真的在笑,可却因为太痛苦,笑起来也怪怪的。
许世唯慌忙摸出手机,过了大约半分钟,里面传来许胖子的声音,许胖子‘喂’字还未完,许世唯便急急道:“世杰,思佳受伤了,快带莲宝和盛月酌过来,我在酒店附近那个公园……”
因为许胖子他们不太找得到路,找过来也找了十分钟左右。后来,许世唯说,那十分钟他仿佛等了十年之久,他当时不能出手救我,看见我煞白的脸,真怕我一合眼,再也睁不开。
我浅笑着告诉他:“我若成了鬼,倒也还可以青春永驻,不怕哪天变成了黄脸婆你就抛弃了我。”
他说:“我宁愿要黄脸婆。”
这些已是后话了,盛月酌和莲宝他们赶来之时,我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恍惚之间,感觉有人将我扶起,身体里一股暖流。
待我清醒过来之时,已经是晚上。醒来之时,只见盛月酌托腮靠在床前,见我醒了似乎才松了口气:“哎呦喂,小石头,你可真够可以的,净给我找麻烦!你说你怎么这么倒霉,连着受伤,还都是重伤。”
我觉胸口还有些疼,吃力的坐起来,气息虚弱的问盛月酌:“许世唯呢……他……他没事吧?”
“你自己都成这副死样子了,还关心那个死小子!他能有什么事,就是魔性太强,现在需要静心。”盛月酌没好气的说我,却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言罢,又接着问道:“我说,你怎么刚回来就跟他吵架,现在的人爱情跟咱们就是不一样,隔三岔五的就得吵上一架,亦或是相爱相杀,像你师父我那个时候……”
“师父你还有风月史?”像他这样逗比的人能有风月史,除却顾清浅,他还能有别的风月史,难道是搞基?好吧,我一看见他这逗比的模样,便觉他是一脸搞基相。
盛月酌思考了片刻,颇有些尴尬,结结巴巴道:“呃……身为徒弟,你怎么能问这种问题?没大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