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在的抽了抽手,没抽动:“别吹了……我不在乎它。”
“我很在乎,苏卿的手以前多漂亮。”谢君枫心疼得直抽气,眼底闪过森冷寒意,“我连捏一下都舍不得,你如娇似玉,受半点磋磨我都心疼,哪个混账敢这么对你!?”
从来没被人这么呵护过的苏卿微怔,更不自在了,脸皮还有点滚烫,他现在连腿都不想让谢君枫碰。
太奇怪了,谢君枫这个人。
眼见着青年低下头颅,似乎是情不自禁到想亲吻他的指尖,苏卿心脏狂跳,连忙抽回了手。
“好了!”
谢君枫停住了,知道自己有点吓到了苏卿,他笑着抬头:“我只是想凑近看看,苏卿怎么了?”
苏卿听到这句话,心里说不清是庆幸还是什么滋味,他扯了扯唇:“……是我误会了。”
他以为……谢君枫想吻他来着。
苏卿捏了捏手,下了逐客令:“我累了,你走吧。”
谢君枫黯然失色:“不让我留下来吗?你腿脚不便,我能照顾你。”
“这里是疯人院。”苏卿滞涩道,“你天天来这里,公司怎么办?”
“你最重要。”谢君枫眸底藏着深情,他温柔款款,“什么都比不上苏卿。”
苏卿心跳如擂鼓,快要跳出喉咙,他感觉不对劲,但是对于同性恋过于匮乏的知识让他又想不出来。
一个人脑子里如果没有同性恋这个词,那他绝对不会联想到这方面。
他只是觉得怪,谢君枫让他觉得害怕,恐惧对于苏卿来说是个很稀奇的词,但是谢君枫就让他又怕又想靠近。
谢君枫捧住他瘦削的脸颊,小声祈求:“让我陪陪你,好不好?”
苏卿咽了口唾沫,他呼吸困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挤出的声音。
“好。”
当天晚上,他是在谢君枫怀里睡的。
这个人把他抱进怀里拍着背,跟哄什么一样哄他睡觉,苏卿没人在意的过了二十多年,他就连六七岁怕黑不敢睡觉那会儿,都没被人拍背哄过。
他感觉自己呼吸都快停了。
胸腔又闷又难受,苏卿把脸埋进谢君枫的胸膛里,这个男人好像意识到苏卿心里的难受,一句话也不说,只安安静静的拍着背,偶尔哄两声乖,让卿卿快点睡觉。
“怕黑?”谢君枫笑问,“卿卿居然怕黑吗?抖得好厉害。”
“不怕黑很多年了。”苏卿艰涩道,“你别哄我了。”
他就是受不了自己被当宝贝,让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尤其是谢君枫的态度,更让他害怕。
有一种未知的存在在吞噬他,让苏卿不知不觉间沉沦陷落。
谢君枫闻言默默抱紧了他,把下巴抵在苏卿的颈窝处,他嗓音慵懒:“睡吧,乖卿卿。”
苏卿闭上了眼睛,
等他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谢君枫早就起床离开了疯人院去上班,只剩下苏卿一人。
苏卿被丢在病房里,他知道谢君枫上班这是件很正常的事,不过心里还是陡生被丢弃的感觉。
也就是从今天开始,他坐在窗口不是为了观察逃跑路点,而是翘首以盼等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谢君枫一般是下午三点出现在鹅卵石路上,他的手里照常捧着鲜花,对着苏卿摇了摇。
青年坐在病房窗口处,托着腮看他笑颜如花的模样,唇角缓缓勾起,也露出一个笑容。
他不知道自己笑得多好看。
谢君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