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人既不忘本朝,倘若有机会,还望您鼎力相助。”
骆养性摇摇头,道:
“不是我不帮明室,只是我现在虽任巡抚,多尔衮对我却不信任,我今日并无兵权。”
说罢,他不住地叹息,左懋第等人忙劝他先隐忍为是,不可盲目行动。
陈洪范等人在骆养性处盘桓了两日。不想那日南明使臣们正要起行之际,摄政王多尔衮已传下旨来,将天津巡抚骆养性即行革职,立时送到京城治罪。
这时,南明的使臣们也明白了,骆养性此番的祸事,是因为对自己等人的接洽所致,看着摄政王的这般举动,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知道犒赏多尔衮实在是无济于事的,但他们是奉旨而来,不可能扭头而归,因此这些使臣们只好怀着满肚子的不悦进得京来。
就在弘光朝廷陶醉于“借虏平寇”的美梦时,清廷由于汉族官绅归附者越来越多,力量和见识日增,他们的态度也益渐骄横。多尔衮从汉族降官口中得知,江甫南产丰盈,民风脆弱,可传檄而定,不禁食指大动,再加上此时,清军在山西、山东两路已取得决定性胜利,京师的形势日益巩固,多尔衮对弘光政权的态度也就陡然转变了。
闻得南明使臣已临近京师,多尔衮忙召集群臣商议如何应对之事。
此时,范文程出城办事还没归来,而洪承畴、谢升、冯铨等均参加了这次会议。
冯铨曾降过李自成,等多尔衮入京后,他又降了满洲,因此他常被满洲贵族戏谑,称其是“没有骨头的人”,他为了保住官禄,常常献媚于多尔衮。
今日,冯铨为了表自己的忠心,忙抢先进言,说道:
“王爷不损一兵一卒而得北京,如果王爷想取中原的话,那只不过是探囊取物,易如反掌,南明朝廷腐败无能;实不足虑,王爷你不妨将这些使臣全部砍了,以绝和议。”
冯铨一语即出,很多满洲贵族都应声附和,纷纷扬言给弘光一个颜色看看。
洪承畴见状忙劝道: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今日王爷将他们杀了,那下次就不会有人来降我们了。”
多尔衮点点头,说道:“洪大人言之有理,南京朱由崧老儿那里多了这三个废物也不为多,少了这三个蠢材也不为少,那就留下这三人的狗命吧。”
这一日,左懋第等人到得京来,他们安置下来后,便径直来内阁拜会阁臣,而这时,洪承畴、谢升、冯铨三人都在。
洪承畴见了来使,心中仍有惭愧,还没行礼,便已面色通红了。
那谢升更是举足无措,他忽而戴了满洲人的帽子,觉不妥,忙又要换上明朝的旧装帽子,他行立不安,也忘了上前行礼。
而冯铨却自尊自傲,无半点的羞色,他端坐在椅上,大言不惭地问道:
“我们摄政王早已灭了你国,你们本该早来称臣,为什么现在才来?”
左懋第见他无耻的样子,感到十分的恶心,他压了压自己的人气,正色道:
“冯大人以前也曾是明臣,为何现在变得如此少廉寡耻?今日我们是奉诏而来,只为通好,不是来称臣的,我们来此的目的,一则是因为满人替我们逐除了逆寇,礼葬了先帝,所以我们特来犒赠;二则我们是来祭谒皇陵,冯大人说我们大明已亡,实在是无知,你难道不知道福王已在南京继位了吗?”
冯铨听罢,脸上很不是颜色,垂下限皮,不能回答,继而,他又不耐烦他说道:
“如果有表文,你们就送到礼部,不要在此搅扰不休。”
洪承畴对冯铨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他忙只身与这三人周旋。
马绍愉说道:
“我们不是像藩属那样迸贡表文,我们是来呈递国书,怎么能送到礼部?如果洪大人能念及前朝的思礼,就请向摄政王禀明,我们要在殿上亲手将国书交于他,如果摄政王做不到这样,我们只好奉书南回,洪大人您也知道,这国书上有御宝之印,断不能渎亵于它。”
说罢,三人告辞洪承畴,走了出来。
他们见此情景,便料知和议定难成功,但听得吴三桂已回京,忙又直奔吴府而来。
吴三桂自回到京城后,他便闭门谢客,整日与圆圆厮守在一起,圆圆时时弹琴唱曲给他听。
这一日,两人正闲坐在后院凉亭中,吴三桂请圆圆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