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终於有些按捺不住,甚至有凭藉武力抢夺传国玉玺的念头,只是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便被他否决了,他没有理由对拓拔党手下的将领动武,到时拓拔党问起,唐明又该如何回答?万一刘树生并未将传国玉玺带在身上,而是放在别处,那麽就算他杀了刘树生也无济於事,只会令传国玉玺自此失传,而他的王位也将随着传国玉玺的失踪变得
风雨飘摇了。
刘树生冷冷的看了唐明一眼,转身走出拓拔党的书房,一副全然未将唐明放在眼中的架势。
这也是刘树生唯一的选择,他此时唯有将这种僵持的局面保持下去,直到宇波文的出现,到时或进或退,才能有所定数。
唐明看着刘树生离去的背影,暗暗恨透了刘树生,自他即位以来,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竟然连他这个一国之君也未被放在眼里,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自己如此高贵的身份,却要被一个庶人牵着鼻子走。
唐明暗自咒骂刘树生的同时,心中也无数次的埋怨纳兰修思,当年如果不是他强行将传国玉玺拿走,就不会有今日之事发生,刘树生手里的传国玉玺必定是败纳兰修思所赐,不然他又怎麽会修得纳兰修思的独门绝技?
「纳兰修思啊纳兰修思,你为什麽要将传国玉玺给了这麽一个无耻之徒!原本我已经有能力向你讨回这块象徵着无上权力的金牌,可是因为你的过错,却让我再一次失去了机会!」唐明双手拄着头,伏在书案之上,一筹莫展。
刘树生已经看穿了唐明的心思,无论唐明用什麽手段,也不能掩饰唐明想得到传国玉玺的强烈慾望,只要刘树生手里还有那块象徵着古唐国无上权力的金牌,他就拥有绝对的谈判优势。
刘树生刚刚踏出拓拔党的书房,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极为急促的马蹄声,按照马蹄声如此杂乱的情形来判断,来人绝不下於一千人,虽然他已能听得真切,但是对方的位置应该还在南护城的城外,不过距离南护城也不会很远。
不仅是刘树生听到了这阵急促的马蹄声,正一筹莫展的唐明也被这阵马蹄声吸引住了。
「来得真快啊!」唐明暗想道。
不必猜测,唐明便知这队人马必定是以宇波文为首的宇波世家的近卫军,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唐明万万没有料到定军山上的一幕又将在南护城上演,不同的是,定军山上,由於唐明准备充分,所以一直都掌握着所有人的命脉,而今次南护城之行,唐明却输在过於匆忙,看来他虽然早宇波文一步抵达目的地,却不如宇波文的准备充分,也或将有一场恶战在等着他。
南护城外十几里处——
「将军,刚刚急驰而过的那一队人马中为首的一人是否就是宇波文?」南护城外的一座小山之上,一队骑兵早已注意到了宇波文的一举一动,这队人马中的为首一人正是童行。此时童行身边的一员小将正望着远去的烟尘,指着山下已经远去的轻骑,似是自言自语的问道。
童行虽然未与宇波文见过面,但是他也不难猜出,那个人必是号称古唐国第一智者的宇波文无疑,不过此时童行却不住的摇头,尽管宇波文素有第一智者的美誉,却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已被童行尽收眼低,童行不禁暗自好笑,宇波文竟然与刘树生如出一辙,分兵将南护城的各个道口封死,以防对手落败逃走。
童行笑道:「没错,我想此人必是宇波文无疑,哈哈……他竟然也想瓮中捉鳖,不过可惜了,计是好计,只是早已有人赶在了他的前面,嘿嘿……我们先来将他一军!」
童行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自然明白,若想保证南护城万无一失,必然要将宇波文留在城外封锁交通要道的几千人马一并除掉,以免到时有变,这几千人马虽然不多,但是若全数冲进南护城,据城而守,恐怕也不好对付,因为童行手下的几万大军都是骑兵,攻坚战又偏偏是骑兵的克星,城中的局势只怕会让宇波文一人主宰了。
「将军的意思是要将宇波文留在城外的几千人马除掉?若当真如此,末将愿为将军做先锋!」童行身边的小将显然误会了童行的用意,除掉宇波文留守城外的几千人马不假,只是手段上略有变化而已。
因为此时已经是深夜,两军对战,喊杀声必然震天动地,到时宇波文肯定会知晓,就算是城中的拓拔党父子也会起疑,反而对自己极为不利。
「龙且,你误会本将军的意思了,还记得我们是怎麽将黑虎团全歼的吗?我看这次我们可以再上演一次不费一兵一卒,尽俘敌军的妙计!」童行神秘兮兮的说道。
龙且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仰面大笑,看来童行这段时日跟在刘树生身边,果然大有长进,懂得用计降敌,并不像从前,只知用蛮力撕杀。
「将军只管回营为他们准备『上好』的酒菜,末将这就为您去请客人!」龙且笑着说道。
童行微微点头,可以请来「客人」自然是好事,如果「客人」强行推辞,恐怕也只好对他们动武了。
童行可不希望让自己的驻地藏有半点隐患,至於拓拔党父子,童行自然也有考虑,虽然拓拔宏手中也有几万步兵,但是距离南护城有百里之遥,凭步兵的行军速度,等他们赶到南护城时,只怕拓拔党父子早已成为童行的阶下之囚了。
「好!本将军这就回营准备,一切小心行事,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打草惊蛇!」童行又吩咐道。
………【第二百一十三章 请君入瓮】………
宇波文自恃自己的安排天衣无缝,只带了一千轻骑直入南护城中。早在此前,宇波文便已经得知,唐明已先他一步到了南护城,虽然他来得晚了一些,但是毕竟他准备充分,就算被唐明抢了头彩,拿到了传国玉玺,也难以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虽然南护城属於拓拔党的管辖范围,但是拓拔党的实力毕竟是几大世家之中最弱的一方,自保尚且不足,又怎麽会有余力来争夺王权?因此宇波文与唐明开战之时,拓拔党肯定只会袖手旁观,绝对不会插手玉玺的争夺,因为以他的实力,得到传国玉玺只是自掘坟墓之举罢了。
然而宇波文与唐明都犯下了相同的错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那就是刘树生的存在!
拓拔党不敢以南疆弱小的势力来争夺王权,并不代表刘树生一样不敢,经过与非洲军团的一场大战,刘树生卓着的指挥才能,已经注定了他会成为震惊古唐国并且改写古唐国历史的重要人物。
此次与宇波文同行的正是「蚩邪魔堡」的堡主佛心,虽然在宇波文看来,此人并非他众多帮手之中实力最强的一个,但是佛心却是他所有手下之中,最富心计的一个,此次争夺传国玉玺之战,需要的正是佛心的计谋,而不是功力超群的大将,故此宇波文才给了佛心这麽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以示提携之意。
佛心按照宇波文事先的吩咐,正准备分兵把守南护城各处要道时,突然被一队人马阻住了去路,为首的小将正是龙且。
龙且傲然立於佛心面前,似乎并未将他放在眼中,只是傲然的对身後一名小兵挥了挥马鞭,便偏过头去,有意不看佛心,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小兵上前喝问道:「你们是谁的步下,难道不知南护城是我拓拔侯爷的地盘,外人均不得带兵入境吗?难道你们的主子没有吩咐过你们吗?」
佛心被一名小兵指着鼻子质问,心里自然不好受,但是眼下还不是与拓拔党翻脸的时候,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只要稍有不慎,便可能身有异处。
「在下佛心,乃是蚩邪魔堡的堡主,这次随宇波文先生一同赶来南护城处理些政务,因为南护城是拓拔侯爷的府邸所在,所以特地吩咐在下陈兵於此,以免拓拔侯爷误会我们来意。」佛心皮笑肉不笑的对龙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