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龙且似乎也因为听到了「宇波文」三个字,对佛心的态度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连忙摆手示意那名小兵退下,双脚轻夹马腹,马缰往前一提,来到佛心近前,仔细的打量着佛心。
「哈哈……原来是宇波侯爷的人,误会、误会,日前南疆刚刚与非洲兵团大战了一场,活捉了非洲十五国联盟的盟主阿蛮酋长,所以为了防止非洲十五国援救阿蛮酋长,拓拔侯爷特地派我们加强守备,不料在此冲撞了堡主,还望堡主见谅!」龙且客气的说道。
佛心心中暗骂一声:「狗眼看人低!」不过脸上却仍旧带着笑意,对龙且抱了抱拳,似乎未将初遇时的不愉快放在心上。
龙且见状心里暗自好笑,佛心显然已经中了他的计。
不要说佛心是宇波文的走狗,就算宇波文亲临,只要刘树生一声令下,南疆的六万铁骑一样可以要了他的小命,因此龙且又怎麽会在意佛心的身份,不过龙且确实是称职的演员,怎麽轻易就骗过了佛心的法眼。
龙且又说道:「今夜风大,堡主只怕要在这南护城外将就一宿了,唉……身在人下,颇多苦楚啊!小弟我也是被迫出来巡城的,你我正可谓是同病相怜啊!」
佛心闻言连连点头,他现在只想尽快将龙且应付过去,以便按照宇波文的意思,封锁南护城的交通要道。
佛心作梦也没想到,宇波文这次会给他立下大功的机会,佛心跟随宇波文已经有些时日,只是一直苦於没有机遇,所以只能默默无闻的屈居人下。
可是老天爷似乎在和佛心开玩笑,尽管宇波文给了他一次梦寐以求的机会,却又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让他遇上了龙且,急得佛心坐立不安,但是龙且却似乎谈兴正浓,迟迟不肯离去。
龙且此时也在偷笑,佛心一心想要掩示自己的急切心情,然而越是掩示就越是明显,只是他不方便笑出声来,实在是憋得有些难受。
「佛心堡主,小弟的军营就在前方不远,如不嫌弃,还望堡主赏光,到小弟的营中喝上几杯,一来是小弟向堡主赔罪,二来你我兄弟一见如故,而哥哥你到了小弟的地盘,小弟不请你喝上两杯,实在是过意不去,还望哥哥成全!」龙且邀约道。
「你不是说你要巡城吗?他妈的,怎麽又要回去喝酒了?」佛心在心里暗骂龙且多事,却又找不出适当的理由推辞,更不能讲出宇波文对自己另有吩咐之事,不然龙且必然心生疑虑,像他这种少不经事的小将,难保不会将此事传扬出去,到时宇波文必定会怪自己办事不力,不再重用自己。
佛心想到这里,也只好答应下来。
佛心本来想随龙且一同回到军营,凭自己的功力,喝上几杯酒自然不在话下,几杯之後,将龙且灌醉,自己再回来也不迟,却没想到他这一去,反而成了龙且的阶下囚。
一路之上,龙且侃侃而谈,几乎将他这二十几年的人生经历说了一遍,佛心也只是听着,偶尔应付几句,他现在哪有心思听龙且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一心只想早点将龙且灌醉,自己好脱身。
待龙且将佛心带回大营之时,童行早已吩咐手下士兵,备好了酒菜,只等龙且将「客人」请到大营之中,便可以依计将宇波文留守於南护城外的几千人马尽数生擒。
这次童行已在酒菜之中下了双倍的蒙汗药,同时吩咐手下士兵,无论如何,也要将宇波文的士兵尽数灌倒。
此时童行见龙且的大队人马已经临近大营,连忙退出大帐,藏身於暗处,偷偷的看着预料中的一幕好戏上演。
「佛心兄请!」龙且说道。
佛心被请入大帐时,桌上早就已经备好了酒菜,只等佛心「享用」了,此时佛心一心记挂着宇波文交予的重任,并未疑心为何龙且营中早已为他准备好了酒菜,似乎早在他们回到大营之前,龙且就已经预知了他会到自己的大营里。
「佛心兄,今日小弟与佛心兄一见如故,想必这也是你我兄弟的缘份,来来来,小弟先敬佛心兄一杯!」龙且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佛心见龙且如此主动,也不好推托,只好陪着龙且喝了一杯。
不过佛心毕竟是功力深厚之人,一杯酒下肚,仍然与龙且谈笑自若,似乎并未被蒙汗药的药力所影响,龙且见状微微一皱眉。
龙且自身酒量有限,平日里更是极少饮酒,然而佛心却偏偏不倒,反而精神百倍,气得龙且将将卖蒙汗药的全家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龙且硬着头皮,又接连劝了佛心十几杯酒後,终於醉倒在佛心面前,不醒人事。
佛心这才露出一抹笑容,站起身来,可是还没等他走出大帐,突然觉得一阵头重脚轻,令他在原地摇了摇,晃了晃,最後还是没办法站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不对呀!区区十几杯酒,凭我的功力,又怎麽可能会醉……啊!」佛心不由得回忆起与龙且一同回到大营中的一幕幕,方才醒悟龙且早有预谋,这酒里必定大有文章,可是他现在想起来,却也已经为时太晚了,即使他的功力再强,也难以抵挡十几杯下了双倍剂量蒙汗药的酒,他还未来得及骂出口,便也栽倒在地,不醒人事。
直到佛心仰面栽倒,童行方才由暗处走出,他狠狠的踢了佛心两脚,见佛心仍然没有反应,才放心的吩咐士兵将佛心以及他手下数千士兵一并捆好,押入营中。
南护城中——
「侯爷,门外突然聚集了上千名士兵,不知他们是什麽来头,但是看起来,似乎是来此兴师问罪的!」报事的士兵急匆匆的冲入拓拔党的卧房,事态紧迫,他也顾不得那些礼术,迳自冲入拓拔党的卧房之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拓拔党被人由梦中惊醒,心情自然大为不悦,他狠狠的白了报事的士兵一眼,便大步走出卧房,他还以为那个士兵口中所说的上千名士兵是唐明的禁卫军,所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大王,门外那千余名士兵可是您的禁卫?为何深夜将小臣的府邸围住,小臣自您即位以来,一直庶守边疆,从未有过不臣之心,不知大王此举是何用意?」拓拔党的语气中略带愤然,他甚至想不出唐明深夜派兵包围长安侯府的理由。
不仅拓拔党被惊醒,连同拓拔宏等人也被门外的嘈杂声吵醒,一个个脸色铁青,心中自然有些许惧意,不过更多的还是气愤。
「哼!拓拔侯爷,你看错了吧!那并非本王的禁卫,而是宇波家的大军,本王当真不明白,你府邸所在的南护城怎麽会任宇波文带兵入城而不闻不问!」唐明不满的说道。
拓拔党一听这话,顿时也傻眼了。虽然拓拔家未参与古唐国的内乱,但是这并不代表拓拔党对国内的政局不了解。
宇波家对唐明已起异心之事,拓拔党早有耳闻,如今宇波文竟然率领大军将他的长安侯府团团围住,想必多半是因唐明在此之故。
「哈哈……该来的总会来,大王与侯爷难道连区区一千士兵都不敢面对吗?依我看,不如打开大门放他们进来,讲明因由,若可和解自然再好不过,若不能和解,那麽大家拼个鱼死网破,也无不妥之处!」刘树生听闻嘈杂声也赶了过来。
唐明狠狠的瞪着刘树生,他摆明是在说风凉话,打算看自己的笑话,而拓拔党却似乎明白了什麽,毕竟宇波文真正想对付的人是唐明,而不是他拓拔党,就算打开大门放宇波文进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