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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第1页）

花蕊呆呆地看着离去的身影，说不清自己现在是怎样一种心情，依旧呆怔在原地，直到身旁的马儿吃完草料啃噬着她的衣角才反应过来。

伸手进怀掏出同样碧翠的一个玉佩与脖子上的吊坠放在一起抚摸着，光润细腻的玉料，做出的都是上等之品。

可合丹变的如此突然，与之前大不相同，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是否是自己的误判？是否他和这玉石一般，在没有打磨之前只是粗糙的外表，打磨之后就是上等玉石呢？

花蕊心中无解。

看着手中碧翠的玉石，竟有些爱不释手，掏出金线所秀的荷包，将玉佩小心收好，之后将吉祥如意吊坠放进衣领内，让肌肤瞬间感受它带给自己的冰滑之感。

汴京城内，完颜承凤稚嫩娇美的容颜不敢相信地看着父王，没想到他会听从大臣的建议，打算将自己送给蒙古可汗来求的他们的退兵。

“父王，那蒙古蛮夷就在城下，你相信他们会退兵吗？”

“我已经派人前去说和了……希望可以！”完颜守绪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就算有一线希望他也愿意去尝试。

“父王……”完颜承凤智慧的双眸尽显痛苦，她怎么也没料到父王会做这么草率的决定。怪不得她曾在大殿之上看到父王眼中泛着异样的神情，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要是誓死不从呢？”完颜承凤满脸冰冷。

“凤儿，算父王求你了好吗？”完颜守绪面对亡国的危难也不在顾忌自己的九五之尊身份，哀求地抓住女儿的双手：“金国不能在父王的手里灭亡啊！”

“父王……”完颜承凤只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她没想到贵为一国之君的父王竟如此底下身份来求她这个女儿。

“就算女儿同意，他蒙古蛮夷也不可能放掉金国的。父王……你一定要清醒啊……我一个小小女子，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啊！……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决定而已！”完颜承凤此时并没有过多的顾及自己，她只是清楚地判断蒙古蛮夷的真正目的，他们只要灭掉金国，哪里会因为一个女子就轻易罢手。

“就算有一线希望，我也要试一试。”完颜守绪不听女儿的劝阻，执意要送女求和。

“凤儿，你就答应父王好吗？”完颜守绪眼窝深陷，这几****是寝不能安，食不知味，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如果你此刻不能帮父王，那么咱们金国真的就完了！”

“父王，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您要明白，此刻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无法阻止这场宋蒙联盟，只会白白断送了女儿的命啊！”面对固执的父王，完颜承凤别无他法，只能尽力劝说。她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被辱而死。

“只要是为了我们金国，孩子啊……你的牺牲只会得到百姓的拥护和尊敬，父王也会感激你一辈子的。”完颜守绪说着流下两行老泪，动情地继续说着：“凤儿，你是父王最疼爱的孩子，父王也是于心不忍哪……可现在金国面临亡国的危难，父王也……也别无他法了啊！”

话到如此，面对眼前那老泪纵横的父王，完颜承凤已无话可说，从父王的话语里，她清楚地明白了他的意思，宁愿牺牲她也要冒险一试。

闭眼，一行清泪顺着她稚嫩的脸颊滑落，声调悲哀地对着父亲说道：“好吧，只要能达成父王的心愿，我愿作为退兵的筹码。”

“嗯，好女儿啊……”完颜守绪哽咽拉过女儿的手拍了拍什么也不再说。

他不是一个没有人性的父亲，只是国家的重任扛在肩上，是那么沉重，他一刻不得怠慢，更输不起啊！

夜晚，完颜承凤的寝宫封锁森严，贴身女仆也被赶了出去，这是完颜守绪怕她逃离而特意交代的。

完颜承凤只能躺在孤寂的黑暗中，内心痛苦与悲哀交织着，她还是不能理解一向睿智的父王怎么就会如此糊涂。为什么看不透眼前情形，偏就相信送一个女人，就能让大军压境的蒙古退兵？

这时窗外一声轻巧的敲击声将她的思绪打断，她蹑脚走过去，压低声音质问：“是谁？”

“凤儿，是我。”

“哥哥……”完颜承凤赶紧打开窗户，一个黑影嗖地跳了进来。

“哥哥，你怎来了？”完颜承凤一阵激动，黑暗在流下委屈的泪水。

“嘘……”完颜承麟阻止妹妹发出声音，之后探头窗外打探一番，见没什么异动，便拉过她小声说道：“快跟我走。”

“去哪里？”完颜承凤甩开哥哥的手，不走反退几步。

“当然是带你逃走了。”完颜承麟不明白妹妹这是怎么了，黑暗中也无法观察她的情绪。

“我……不走。”

“你疯了，真想被送去蒙古蛮夷哪里啊！”完颜承麟不明白妹妹这是怎么了，面对自己的相救竟然不愿意逃走。

“哥，虽然我知道就算父王把我送给蒙古人，他们照样会攻打金国，但是，为了父王的心愿，我愿意前往。”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黑暗中完颜承麟气的直跺脚：“你明知蒙古不会放过金国，还要前往，这不摆明了去送死吗？”

“是，我就是要去送死，我不要父王如此痛苦挣扎。”黑暗中完颜承凤面对生死做出不卑不亢的选择。她是恨父王的决断，但是她更忘不了父王在自己面前老泪纵横地哀求的模样，让她内心如针扎样疼痛。

一个国君做到如此地步，也是一种悲哀，她是在怜悯自己的父王。反正就算蒙古攻破金国有可能也是个死，还不如在能够给父王一线希望的时候给给他一线光芒，也算尽了做女儿的最后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