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贤弟。”吴子璋忙作掩护:“不要危言耸听了。都怨我一时兴趣,故弄玄虚。喏喏喏,我这厢陪礼了。”说着深深施礼。
高履行阴险笑道:“王学士满腹才华,一代文杰胸怀宽广,过去高某有所怠慢,还请多多包涵。”他转向潘高升等:“还不快护送王学士到我府中去招待。”
王勃眼如利剑:“去你府中?去了,你又要演出什么新戏文?是真戏假做,还是假戏真做?”
“哈哈,你酒喝多了,尽说醉话!”高履行皮笑肉不笑,软话硬说目光逼人。
“是啊是啊你醉了!”施潘二人上前推拉。
王勃运气使了个千斤坠地,巍巍不动。又暗中运气,双臂分开,闪得二人后退欲倒。
“住手!”阎伯屿冷眼旁观已久,疾步上前,冷笑道:“高司马,王勃是阎某的贵宾。难道我都督府是座破庙?只有贵府才有莲花宝座,供得下丈八金刚,大罗神仙!”
“不不不”官大一级压死人,高履行委屈求全:“我也是受命于裴老相爷,不敢怠慢王学士……。”
“裴炎!”阎伯屿触及旧怨:“那个上窜下跳,无功受禄的老狐狸,他算什么东西!”
王勃利用矛盾挺身咨疑:“高司马,该不是天后有旨,命你暗中将我处置了!”
高履行又盛气凌人气势凶凶:“王勃,天后处世光明磊落,你胆敢当众亵渎天后!”
“不,是你阳奉阴违,胆大妄为!”王勃反守为攻,词正言顺款款而谈:“天后仁德为怀,多次恩召王勃赴京。怎奈王勃耿直孤傲,德才不备,两次遭受黜贬,又都是天后施恩赦免。”
高履行:“你就该施恩图报,你不该……”
“容他讲下去!”阎伯屿有意坦护。
王勃亦坦然公诉:“并非王勃忘恩负义,也不是王勃大难不死无后福,实实是我命中注定难为官。我命运多乖死也无怨;只怨我拖累老父亲三次贬谪,至今还孤苦一人在蛮荒交阯。而今又蒙天后恩准,容王勃远至海外探望老父。阎大师,天后再次恩赐学生,你一本全知。”
阎立本:“当日我随天后龙门朝拜巨佛,天后成全他孝子美名,这隆恩深重,众人无不赞扬天后慈悲为怀,佛心通天。”
王勃已得人证更加气壮:“天后处处对我施恩,偏有奸佞瞒上欺下,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阎伯屿面向王勃又横扫高履行一眼:“是哪个奸贼,有这包天狗胆!”
高履行一语双关:“是啊,此事非同凡响。王勃你要小心慎重,不能恶语嫁祸妄言犯上,更不可横加罪名,坏人名声!”
阎伯屿有意支持:“奸贼行奸,罪名已在,坏了名声是自取其疚。”他关怀地:“是哪个贼子要谋害你?”
“他们强邀我同船下洪州,在巫峡观景时,将我推入川江的就是这个走狗!”他直指潘高升。
“不不……”潘高升慌忙失措:“不是推……。”
“是挤!”王勃逼视过去。
潘高升怯怯后退:“我……我不是有意的!”
王勃追问:“是被人所逼的?”
潘高升成了众目之的:“是……不是……这……”
阁内上下纷纷议论,愤愤不平。
高履行一伙孤立于人群中,尴尬局促。
阎伯屿看眼中,幸灾乐祸面带讪笑。
王勃转身向前:“阎都督开疆拓土,两朝勋臣,德高望重,望求可怜王勃孝心,秉承天后恩德,成全我父子早日团聚,这再造之恩,王勃结草衔环永世不忘。”
阎伯屿上前双手掺扶:“你我相见恨晚,愿为忘年之交。我这一介武夫,缺少文才有的是义气。子璋,待王学士休息几日,你替老夫亲自送你好友到海南登舟。”
阎秀芹在阁内一角窥视。薛华欣喜露于神色。
阎伯屿携住王勃手臂步步登高拾阶而上。
阎伯屿议事厅内。
吴子璋恭敬地向依靠在虎皮椅上的阎伯屿说:“……岳父,既然裴老相爷……。”
“什么老相爷,老狐狸!老夫才是他的顶头克星!我也是天后……”他失言又止:“直接委任的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