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
我一心想着夜里的行动,回相府探望南叙之事不能亲为,只得托付与绿芜和景迟了。
“在的,在的!”绿芜提着裙裾,小跑着到我跟前,面带潮红地问道:“小姐何事?”
“我昨夜宿醉,略感不适,恐不能亲回相府了,”我吩咐着。
我顿了顿,又想起大婚前夕苏东篱送我的那只镯子,还有前日生辰宴上南叙的眼神,于是摘下了手腕之上的那抹粉玉,交代道:
“你把这个带着,赠予元宵,再让景迟去置办些上好的布料,送去给南叙。她如今生了,穿衣也会清减许多,应多做几件才是。”
“是,小姐。”
绿芜掏出一块方巾,细细地包裹好玉镯子。
这个手镯,本非我所有,如今物归原主,也算是我对苏东篱的放下。
那段尘封在儿时的心动,终究以他为人夫、我作人妇的结局消散了。
“凤儿不回去了?”
待绿芜走后,齐长风追问我。
我回过身,看他嘴上虽问着,眼里的惊诧却不多。也罢,他本就像个吃饱喝足、悠闲散在的孩子,偷着懒不喜去人多事繁之处,也是情理。
“昨夜宿醉,酒意浓重,我今夜许是要歇得早些的。”
我垂眼,从他身旁踱过,悠悠地倚在窗前。
齐长风与我徒有名份,到底也睡在同一个屋檐下,虽说他心智未熟,可也是活生生会喘气的,有些事若他发现了,只怕会在外口无遮拦。
看来,我要夜探齐牧归,首先得避开齐长风这个拖油瓶才是。
如此思量罢,我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长风啊,过来,”我浅笑着朝他点头,抬起手唤他:“到这来。”
“凤儿唤我何事?”他乐不可支地迎上来,眉眼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你想不想吃糖人儿?”
我柳眉一挑,眼放星光。
“想!”
他回答得干净利落,对吃的从不拖泥带水。
这也尽数在我意料之中。
“我给你买啊!”
呵,我卿凤舞不才,把小孩哄得团团转这种事,早已在绿芜和景迟身上练得炉火纯青了。
“凤儿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