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庆又暗暗咬牙,再对金戈解释:“易浊风武功高强,在凡界能够将他打败的人,不出五个。当他将承影剑的神力开启时,甚至仙界魔界的很多人也不是他的对手。然而,他的身躯终究是凡人之躯。一个凡人,是绝对不可能找到我这仙灵域的。所以他来到这里,背后一定有人帮他。而帮他的人,必然就是我的死对头,幽冥域的魔尊黑祭。是黑祭让他过来对付我们的……”
金戈跟唐钰莹又互视了一眼,此时他们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那么圣尊,我们要怎么应付他?既然易浊风已经跟黑祭联合了,想必幽冥域的人也在我们不远处了。”金戈又冲白庆说。
他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一套对策,只是他不好冒然讲出。所以他事先刻意询问白庆,听听白庆的想法是否跟他一致。现在他还对易浊风感到很失望,心里产生一丝纠结的情愫。易浊风成为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联合仙灵域的人杀他,那就是替天行道。只是那样的话,他也对不起他的舅舅,而且还要顾及史如歌的感受。
倏然,白庆的面容变得前所未有的狰狞,语气带着浓重杀气冲金戈说:“我的想法是,先拿下这个易浊风!再逼得黑祭显身,这样我们方可化被动为主动!”
在白庆说话时,金戈和唐钰莹又很是明显感受到了,此刻白庆体内确实燃起了仇恨的怒火,还有他的内功已臻化境。
然而,哪怕如此,唐钰莹还是忍不住插话,提醒白庆说:“只是圣尊,易浊风手中的承影剑不好对付……”
这时候,又见得白晁从内殿走出来。易浊风到了外面,并且杀了他的铁战十八骑,刚才他也听说了。此时此刻,他脸上的杀气、胸腔的怒火,丝毫不必白庆少。
白晁用那种复杂的目光望着唐钰莹,用那种带着责备的口吻冲唐钰莹说:“唐姑娘,这就是你小看我仙灵域,小看我师兄白庆和我白晁了。想我仙灵域统领忘忧海东面生灵近千年,又怎会连一个易浊风都对付不了?”
听白晁这么说,一时间唐钰莹又羞愧的抿唇、低头,觉得自己确实是说错了话。
是啊,白庆加白晁再加金戈,拿下一个易浊风,这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不料金戈又无声一叹,再望向白晁,礼貌讲述,“圣侯,钰莹的意思是,对付一个易浊风而已,哪用得着你跟圣尊一起出马?这样吧,我先去会他……”
这会儿,白庆终于再次点头,表示赞同金戈所言,说:“金戈说的没错。易浊风虽然厉害,但是我们犯不着一齐去对付他。这若被黑祭知道了,我的老脸往哪儿搁?”
说着说着,他停顿了片刻,再对白晁说:“师弟,你先去会会他。你若不是对手了,我再让金小兄弟和唐姑娘去。”
跟白庆对视时,白晁的目光比较温和、比较清澈。听见白庆给他交代了任务,他二话没说便答应了,点了下头说:“好吧师兄,我先去会会他。”
如此一来,金戈又不解了。待白晁走开之后,他又望向白庆,轻声询问,“你为何让圣侯先去?你是不是担忧我们都不是易浊风的对手?”
白庆又将双手背在身后,迈开几步说:“是。易浊风能够杀害铁战十八骑,足见其实力令人不得不忌惮。如果你们先去,一旦输了,你们手中的仙葩草必然就会落到他的手中。所以我让白晁先去应付一阵。”
金戈听此,又欣慰而感激的轻笑出声,冲白庆说:“呵,多谢圣尊体恤,想的如此周到……”
白庆又对金戈和唐钰莹说:“承影剑神力通天,金戈,待会儿你去迎战时,不能没有兵器。现在你随我来,我将我收藏的方天画戟借你一用。另外唐钰莹,困龙锁我将其赠予你。”
“困龙锁?”听见这三个字,金戈和唐钰莹又大惊失色,你看看你,我看看我。
又听得白庆对他们解释,说:“没错,就是困龙锁。当日你们用困龙锁,将那条八爪火螭困在那艘‘天地号’大船上。后来大船沉入海底,八爪火螭也就趁机挣脱了。而同样沉入海底的困龙锁,在八爪火螭挣脱后,它自行漂回了所属我仙灵域的海域。”
倏然,唐钰莹又眉开眼笑,目若清波,婉转流盼,自言自语:“呵,如此神奇,看来困龙锁不愧为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啊……”
金戈削薄的红唇也轻轻一撇,勾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但是没说什么。
发现金戈心有所思,白庆又望了他一眼,而后目视前方说:“金小兄弟,唐姑娘,今晚你们一定得帮白某一个大忙。”
待回过神后,金戈又同唐钰莹一起,急声询问白庆,“什么忙?”
此刻白庆又目若悬珠、幽深冷冽,说:“拿下易浊风,用困龙锁困住他……”
乍时,金戈玛瑙般的眼眸子轻轻一颤,如同被打破了。想了一会后,他终于还是点头,冷漠应着白庆,“嗯。”
白庆又点了下头,转身面向右边的一扇门,催促他们说:“现在易浊风已经在门外了,你们必须抓紧时间,先熟悉那两样兵器一阵。跟我来吧。”
金戈和唐钰莹皆不再说话。只是在白庆走开几步后,他们也连忙提步,紧跟在白庆身后。
在这座宫殿的西面,有着三张高大的城门。城门之上,仙乐飘飘、号角长吹、悠扬低沉。穿过第一张城门和第二张城门,便是宽敞的大道。而穿过第三张城门,便是仙灵域的正殿。
此刻,易浊风站在第三张城门下,仰望着前方巍伟雄奇的景观,眸底的杀意仍旧在肆意的翻腾。他手中的承影剑上,鲜血也还在淋漓下滴。刚才他杀掉了看守第一张城门和第二张城门的所有兵卫,从而顺利来到这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切生灵在他的眼中,仿佛都是死物。以致杀他们的时候,他都没有眨一下眼睛,没有任何犹豫或片刻悲悯。
看守第三张城门的兵卫,比看守前面两张城门的兵卫,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