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多想,金梦瑶接着说道:“这第一点要各位从自己所在的廊亭跃至此缀绿楼,中可点水借力,但不可借助其它物具,落水者即丧失资格!”
“什么?!”此言一出马上有人惊问。
要知道这些廊亭至缀绿楼都有十丈远的距离,平常的人能将轻功练至一跃五丈远就算是一流的高手了,练至七丈远的话,可谓顶尖高手,练至十丈远就只有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了。而且即算你能登萍渡水一气跃过十丈湖面,可十丈这后还有那五丈高的缀绿楼!这谁人能做到?你要这些人如何不惊叹,此一点便将他们全难倒了!
东西边廊亭中的鼎沸人声,霎时变为细细碎碎的研讨声。
“各位可有能做到这第一点的?”金梦瑶闲闲的听着东西边廊亭里众人的叹气声,眼光却扫向那南面廊亭。那里的人有的喝酒、有的品茶、有的吃菜、有的发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好!既然金小姐提出,那我至善便一试,不管结果如何,我尽力即心无愧!”只见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年轻男子纵身一跃,立在栏杆边,他长衫飘飘,俊眉朗目,颇是不凡。
“百叶俗家弟子至善大侠?”金梦瑶点点头,道,“那么梦瑶在此候大侠大驾了!”
“好!”至善一声大喝,然后振臂展身,身姿潇洒,一跃即是五丈,然后只见他忽向湖面降下,足尖在那湖面漂浮的青叶上一点,叶身沉入水里,而他身形却忽又拔高飞起,直向缀绿楼飞去。但是在离缀绿楼一丈多高时,至善似已筋疲力尽,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落去。众人提神,以为他就要沉到水中之时,却见他手一伸,瞬间又在空中翻了个身,最后稳稳地降落在了缀绿楼走廊边。
“好身手!”众人大喝,包括楚绍龙和花隐在内的人都微微叫好。
丝幔后的金梦瑶似乎带着一丝遗憾,道:“至善,你能借浮叶之力再跃五丈,让梦瑶和在场的公子们略微见识了你们百叶寺和清风观合创的百步清风神功。不过你鞋面全湿,想来你的神功和轻功都只练至第五层。而且你还违反了梦瑶先前说的规则。所以,恕梦瑶不能见你!”
“哦?原来金小姐深通武学?”至善微微躬身,有些诧异。
金梦瑶笑着道:“金家虽然不过问江湖事,却永远处于江湖的边缘,如果不了解江湖,那么金家便早被那些心存恶念的江湖人给灭门了!”
至善笑了笑,又谦卑地点点头道:“金小姐所言甚是,至善今天虽有一丝遗憾,却还是心服口服!”语毕,他便转身,正要跃回那西边廊亭。
“莫管家,送他一程!”
金梦瑶话音一落,但见阁内丝幔纷飞,至善只觉一股气流迎面涌来,他不由自主往后而退,眼见已退至亭边,他赶忙运功于身,一展身形,往湖岸飞去,途中只觉似有什么在后推着他前进,眨眼之间,竟已安然落回原先所在的西面廊亭。
“这金府果然藏龙卧虎,一个管家竟有如此高深的内力。而且他刚在这儿时我都没有察觉!”金戈的目光突然锁住了缀绿楼,他莫名地感觉到这次金家招婿必有内幕。
“不知诸位高士可还有人要试?”金梦瑶又软绵绵地发问着。
跃至那缀绿楼,连至善这轻功天下第二的人物都不行,那……
众公子望而却步,纷纷摇头叹息与这金家小姐相见无缘了!
却听得东西廊亭中又有人说道:“一跃十来丈,恐怕就只有当今轻功第一的天一教楚绍龙了!”
再看南亭西桌上的楚绍龙,他摇了摇扇,又悠悠地望了望易浊风和旁边的金戈,淡然一笑道:“非楚某一人有这样的本事,易老大和金盟主更不在话下。不是么?”
易浊风和金戈视若未听,一人继续喝酒,一人继续品茶。
花隐呵呵一笑,站起来问道楚绍龙:“花某也想上去探赏下金大小姐芳容,楚堂主,可否拉花某一把?”
“没问题!”楚绍龙淡笑着起身,道,“那楚某就做这第一个赏花的人吧!”语毕,他一收手中折扇轻一纵身便已飘至青莲湖上七丈远的位置,他的脚尖似蜻蜓一般轻轻地点在水上。悠然半立的他又一展折扇飞速地回头喊道廊亭中的花隐:“花老大,楚某在此等你,你还不过来么?”
“好咧,花某就到!”花隐亦一腾身,大步流星地朝水上跨去!他笨重的步子踩在水上荡得水面波浪起伏。
行至楚绍龙那位置时,花隐终于走不稳了,脚上的鞋子已大半浸到水中,眼看着他就要沉下水去,也就在这时,楚绍龙抓住他的一肩,扶着他又一纵身,轻轻地向着那缀绿楼上飘去。
“好!好!”东西两面的廊亭中再次涌起一阵喧哗和称赞声。有人道,“天一教楚公子轻功旷世,果然名不虚传!”
这时,南面廊亭中,已只剩下金戈,史如歌和易浊风三人。
望着花隐随楚绍龙踏水而去。史如歌亦大声感叹着,然后她坏坏地望着金戈,道:“我也想去里面见见那金小姐,如果你能带着我跨到那楼上,我想佩服你的人绝对要比佩服楚绍龙的人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