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均是一愣,对红衣少年说话的逻辑完全无语。
暗夜自然不惧一个筑基期的小子自爆,但不知为何并没有对他怎样,只是问道,“你既然不肯说出真实身份那也罢了,但你一把火烧死二十多名凡人,他们只是本尊重金雇来的家仆,并不知道棺材里装的是什么,你这般草菅人命,可知会积累多少恶业?”
那少年一愣,秀气的双眉微微蹙起,半晌才说,“他们……他们是你的帮凶,便该有此恶报,我……我只是替天行道!”
“你若能骗过自己的良心,就当本尊什么也没说吧。本尊再问你最后一次,那些女童你带去了哪里?”半空之中的虚影忽然双眼暴睁,双他眼中放射出一道精光,笔直射入那少年的眼中。
缘风卿一见那精光射入少年眼中便知不妙,那少年果然双眼黑,身躯缓缓站直,声音木然无比道,“她们就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韦一笑的身形忽然一纵落在他的身后,扬手砍中他的后颈令其软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缘风卿瞠目结舌,就连逢九和孟其玉也没料到会有此变故,那孟其玉更是怒声喊,“文昌,你干什么?”
半空之上,暗夜的双眼微微凝实,目光落在韦一笑身上,半晌才道,“原来是你破了本尊的法界。”
韦一笑笑道,“不错,阁下的法术虽然高强却并非没有破绽,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就算阁下并非阴阳两界之人,也不表示你的法术就没办法破解。”
闻言,暗夜的双眸猛然一冷,天地间的温度紧跟着降低几度,突如其来的冷意让逢九和孟其玉都结实打了个冷颤,缘风卿本是修士,抵抗力相对较强,却也感觉到暗夜身上散的无尽冷意,暗自退了两步。
面对暗夜的虚影,韦一笑毫无所惧,随手解开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目光淡淡的看着暗夜,以防他突然出手。
半晌,暗夜冷声开口,“你既然知道本尊来自另一个世界,竟还敢送上门来,就不怕本尊让你魂飞魄散,永不生吗?”
赤果果的威胁让缘风卿脸色微变,心中满是担忧。韦一笑却无所畏惧的笑言,“阁下莫要忘记,你虽来自仙域,却受到仙凡结界的强烈冲击,修为大打折扣,在下所料不错的话,阁下强行从仙域来到凡界,最少丧失千百年的修为吧?”
暗夜冷哼,“就算本尊损失了千年修为,让你死也不过捏死一只蚂蚁而已。虽说地仙与散仙只有一线距离,威力却是云泥之别!本尊即便将修为压至地仙,一样能够让你爆成飞灰,永不生!”
“阁下似乎又忘记了,这里是凡界,不仅有天地自然法则的约束,远在北国冰川之底还有一把诛天神剑守护着这一方太平,阁下若是强行使用越地仙的力量,必会惊动这把远古留传下来的诛天神剑横空出世,此剑能斩万物,神魔皆惧,阁下难道以为能够与之抗衡?”
被韦一笑连串的话语挡回,暗夜白皙的脸上总算浮起一丝轻浅的怒意,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生过气了,眼前这个凡人倒是本事的很,“是吗?本尊倒想看看,这天地自然法则有何厉害之处,那把远古诛天神剑又能奈我何!”
一语刚毕,悬在半空的虚影突然如烟波消失,惊得众人皆是一愣,等缘风卿反应过来的时候,韦一笑已化成黑点如飞追去,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之内。
“尊者!”逢九后知后觉的叫了一声,拉回缘风卿的思绪,她皱眉看着逢九,心想师父必定会和暗夜开战,她这般修为去了也无用,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从逢九身上下手,慑取他的记忆后救出浣城失踪的百姓和被他们之前抓去的女童,倒也不错。
目光掠过逢九身边的孟其玉,想起他才是掳掠女童的最大祸害,眼中掠过一抹淡淡的杀意。但眼下救人要紧,还是先放他一马!想到这里,她身形猛然一纵,落在逢九身后扬手化刀,趁他不备时狠狠砍在他的后颈上。
眼看他魁梧的身影往后仰倒,缘风卿立刻伸手将他扶住,可逢九体形太重,险些将她也带倒在地,她连忙咬牙将重心全压在脚底,勉强站稳后才现站在他身边不远的孟其玉一见情形不对立刻脚底抹油,溜的飞快。
缘风卿对这人并无好感,正欲扬手将他灭掉,却见那昏迷的红衣少年忽然醒转,右掌一推,掌心飞出一道鲜红的火苗如同离弦之箭,笔直擦过孟其玉脑后的长,火苗蹭的暴涨,瞬间就将他全身点燃,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出就被烧成了飞灰,一阵风吹来,骨灰全飞上半空,神魂皆灭让人唏嘘不已。
缘风卿不由皱眉看向红衣少年,他不以为然的眨了眨眼睛问,“看我干什么?他不是那什么破尊者的帮凶吗?难道不该杀?”
“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不该如此赶尽杀绝!”缘风卿对这少年的心狠手辣十分不喜,但也没法约束别人,说了一句便扶上逢九转身离开。
身后,那红衣少年厉喝一声,“你站住!”
缘风卿顿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冷声道,“公子还有何指教?”
那少年眨了眨眼睛问,“你不是仙门正宗的弟子吗?为何要与这些妖魔鬼怪为伍?”
缘风卿懒得与他解释,转身就走。
见她不搭理自己,红衣少年恼羞成怒,扬手又是一条火龙冲向缘风卿的后背,却见她右掌倒翻,掌心一道冰箭如飞而来,正好将他的火龙浇了个透彻,火苗立刻熄灭,不由一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缘风卿已扶着逢九走出树林,沿着麦田中的小路朝前方走去,穿过这片麦田就能进入珍珠城南郊的范围,依稀可见一座连绵的小山峰无限延伸,潺潺的溪水声已传入耳膜,让缘风卿精神微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