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后门入,得手之后,前门出。”我说。
夕夕还想再说什么,被我轻轻摇头阻止。
这时候,咬着牙一条道走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抵达咖啡馆后门时,我按住夕夕的肩膀,低声说:“你等半分钟,里面没有动静,你再进。”
既然我们假扮燕歌行与白芬芳,那就必须不能让两个“白芬芳”同时出现在咖啡馆里,那样一切就都穿帮了。
夕夕点头,立刻横移,藏在阴影里。
这条五步长的短巷非常僻静,除了一个绿皮垃圾箱,再也不见任何人影。
上次,我已经仔细观察过,上方的墙壁、屋檐上没有安装摄像头,藏身这里,相当安全。
我推开那扇门,滑步进去,随即关门。
这个时间段,咖啡馆里是没有什么生意的,至少要在三个小时之后,才会有吃饱喝足的游客、闲人进来喝咖啡。所以,现在厨房里空荡荡的,四周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通向前厅的门侧亮着一盏昏暗的小灯。
我走到那扇门边,侧耳谛听,外面也没有任何声音。
女招待已死,短时间内店里肯定招不到合适的人,所以前台也应该是空着的。
“哈呵——”有人在外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小子又打哈欠,这才几点就困了?老板娘说,每天晚上都要在这里守到十二点,确定没客人来才能熄灯关门。唉,你老是打哈欠,弄得我也困了。来来,别闲着了,咱下象棋,边下便等客人登门吧。”另一个人说。
“唉,咱们是厨师,又不是服务员。拿一份工资,干两份差事。反正老板娘不在,几点关门,还不是咱们说了算?”第一个打哈欠的人嘟囔。
“下棋吧,下几盘棋,就熬到十二点了。”另一个说。
接着,外面有摆棋盘、倒棋子的声音,然后就是“啪、啪”的落子声,伴随着两个人“当头炮、把马跳”之类的交谈声。
从两个人的对话中,我知道白芬芳暂时不在店里,于是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我撤身后退,打开门,放夕夕进来。
厨房的北墙边有一个巨大的食品陈列柜,至少有四米宽、两米半高。这是不太正常的,因为这里是咖啡馆,不是中餐馆,根本不需要冷藏储备大量食物。况且,现在陈列柜上的各种指示灯虽然亮着,柜里的陈列架上却没有任何食品。
我走过去,贴着陈列柜和墙壁之间的缝隙向里看,立刻发现,墙壁里向外透出淡淡的金色光线。很明显,陈列柜是为了遮挡墙上的暗门而设,通往地底的门户就在此处。
很快,我发现了陈列柜背后的操控按钮,轻轻一按,陈列柜就无声地向左侧滑开,露出了一扇两米高、一米宽的不锈钢小门,之前看到的金光就是从小门周边的缝隙里漫射出来的。
我向夕夕打了个手势,然后缓缓地转动小门上的把手。
下意识的,我屏住了呼吸,全身肌肉紧张,以至于握着门把手的那只手臂近乎僵硬。
我不知道门后面有什么,但最可能出现的,就是一条通道,当然也可能是一架电梯,直通地底。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永坠深渊的镜室。
第一次进入镜室,也是通过电梯下去,直达几十米深处。之后,我还曾从另一架电梯里,到达百米深处,直抵镜室核心。现在,关于镜室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它已经带着所有高精尖仪器、所有人、所有灵魂一起坠入无穷深处,也许永不回来,就此成为世界的绝响。
这一次,我下去,又会发生什么?
门锁发出“嗒”的一声,然后那扇门向后打开,金光扑面而来,逼得我双眼一闭,立刻向旁边避开。
门后面,是一条四壁皆是黄金的短短走廊,五步之外,则是一架黄金电梯。
我和夕夕面对这铺天盖地的黄金世界,相视苦笑,完全怔住。
除了传说中的沙漠富豪、石油王子之外,全球另外地方的任何富翁、大人物都不会如此奢靡,竟然在古老陈旧的鞭指巷内部打造了这样一条黄金廊、黄金电梯。可以想象,黄金电梯连接着的肯定是一间黄金屋,也就是我跟燕涂鸦视频通话时亲眼看见的那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