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炫耀一下孩子有多努力,多听话,随手翻了一页生理书:“告诉我消化器官的名字。”我说。
“口腔、咽、食管、胃、小肠、和大肠,扛门”他说。
“什么?最后一个是什么?”我如被雷劈。我听见司机在笑,是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的那种笑。
“扛门。”他回答。
我哭了起来。
倘若你身边,扛门又如何?我这样安慰自己。我并不是望子成龙的人,如果金裘能健康长大,而不是像他爸爸那样,身体弱到一折就断。如果别人的男人是星星,那金裘肯定不是,最多只是星星旁边的一棵草。斩草除根?不用了。只要摘掉它一片叶子,它就死定了。
他学会玩pia记,他跟旁边邻居家的孩子玩,我蹲在他旁边,他移动一步,我就移动一步,好像我是钉在木板上的钉子,木板移动了,钉子也要移动。pia记被对方打翻了,就算输。他总是输,片刻时间,手里的pia记就没有了,邻居家的孩子就会把羸来的pia记还给他,他们重来一局。他们交谈的都是跟pia记有关的话
婆婆把我买的结婚房子给卖了。我没签字的情况下就卖了。我心里是很不高兴的。脾气好的人伤心了,也会生气的。这样的事,就是土豆也会生产气的。不是吗?
“把我的房子卖了,就应该赔我一所房子。”我随口一说。
“她凭什么赔你房子?”金裘骂我。
我流下了眼泪。
“我是你妈,你为什么骂我?”
他不说话。问什么都不说。
“你们俩能不能不要争吵?”我妈妈说。
“白见秋,不是我说你,见到孩子了,不要说那些问题。”我妈妈生气地说。
金裘看一眼天,看不眼地,看不眼天,又看一眼地,我们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房子是我爸要求卖的。”金
裘大声对我吼道。
“不可能,金宠要是有那个心眼早就好了。”我确定。
有一次,贤达外甥跟金裘一起玩羽毛球,贤达外甥个子矮,但是还是很灵动,金裘总是接不住球。我当然希望金裘羸了。虽然我也很喜欢贤达外甥。
“借我玩一会!”我跟金宠说。我是看着着急了,想帮金裘赢了贤达外甥。
“你怎么不管贤达借,你就是偏心他。”金裘大声对我吼。旁边的人都看呆了,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这对母子。
母亲节,妹妹发来贤达外甥画给她的画,她感觉很幸福。我给金裘发过去短信:“你能发给我一条短信吗?什么内容都行,一个字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