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像不是什么好话。”云山月难得的跟高鉴良吐槽,“但我真的认为他们的实力远不止于此,但为什么就能打出这么难看的成绩来呢?”
“不要用你的眼光去看待他们。”高鉴良淡淡的微笑着说,“不要用现在视角,你还记得吗,你刚定段的那几年是怎么看待围乙的,你当初不是也说过,围乙升围甲的八盘对局堪比定段赛最后的几场吗,你当时都那么小心翼翼,更不要说是他们。”
云山月听着高鉴良的话沉默下来,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对,是我在某些方面太过于极端了。”
“没关系,身为职业棋手如果他们自己都没有危机意识的话,那恐怕谁也救不了他们。”
云山月挂断电话,看着日历上被圈起的时间,那是大年三十,她抱着胳膊沉默了良久,忽然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们韩国也过大年三十吗?”云山月靠在墙上,举着电话。
“就是一个节目嘛。”高永夏有些满不在乎的说道,“我虽然无所谓,但是你们中国人难道不是数着日子计算大年三十什么时候到吗?”
云山月歪着头:“你就说过不过吧!”
“额……”高永夏罕见的失语,“他额了半天也没额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我记得韩国棋院是放假的。”云山月揉着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我看你在韩国的人缘也不咋地,要不要尝试一下跟我过年!”
“哈?”高永夏愣了愣,他罕见的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起码有一个人收留你呀,难道除了我之后,还有人肯邀请你吗?”云山月摸着下巴,拉开凳子,打开笔记本电脑登陆上了弈城,进入韩国区,韩国职业棋手大多数都在线,也没有下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高永夏那边一直很安静,安静的让云山月以为他们中间有谁可能没了信号。
“喂喂!喂!”云山月敲了敲手机屏幕。
随后高永夏像是缓过神来一样,他才开口道:“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其他人的!”
“嗯……怎么说呢。”云山月沉思,狡辩道,“可能一半一半吧!”
“一半一半?”高永夏疑惑的说,“半半?”
“半半?”云山月疑惑的盯着电脑屏幕,“半半又是什么梗?”
“不是一半一半吗?”
“对,我们家里诚挚邀请高永夏九段来家里做客!”云山月翻了一个白眼,这才多久没有联系过,他们之间的脑回路忽然就接不上了,难道说高永夏又进化了?
这么想着,云山月打开高永夏在弈城的棋谱。
他最近没下棋,一直在弈城方面挺安静的,少有的几场的棋谱是跟金璞哲的。
“哦。”高永夏那边传来翻动着纸张的声音,“我最近没有比赛。”
“嗯,先说好,我不报销差旅费!”云山月托着下巴还在研究着高永夏跟金璞哲的对局。
他们两个的棋怎么说呢,感觉漏洞百出,又感觉很刺激,什么都不管只会杀棋的那一种下法,看起来像是业余棋手能下出来的棋谱,可一看双方的姓名又会感叹,这实实在在是两韩国世冠下出来的棋,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的那种离谱。
高永夏轻笑了一声,颇有些无奈的说:“你邀请了我,却不负责我?让我一个韩国人大老远跑去中国?”
“仁川到北京才两个小时的飞机好吗?你自己都来来回回都坐过多少遍了?你还需要人接吗?”云山月深呼吸一口气,在那吐槽着,“许久没见,变得挑剔了啊!我又没对你怎么样,怎么能说我不负责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高永夏这个人刨除他在围棋上的天赋,他在语言上的天赋似乎更加引人注目一些,从开始来中国打围甲时候,高永夏是不会中文的,他全靠着广西队的翻译来进行交流,第二年打围甲的时候,他已经会一些基础的语言,在复盘方面已经不在需要翻译协助了,等第三年的时候,高永夏的中文可以说是突飞猛进来形容,与此同时,他又跑去学了日语。
在如此忙碌的情况下,他的个人比赛成绩居然还是很不错,这让大家升起了一阵无力的羡慕嫉妒恨。
“嗯?嗯,还好吧。”高永夏有些无奈的说,“我感觉还好啊!”
“嗯嗯,还好,还好,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来早点来啊,我真的不负责报销差旅费!”云山月点着头,略带着一些嫌弃的,搪塞着高永夏的话。
高永夏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痛快的挂断了电话,立刻云山月露出了死鱼眼睛一般的表情,她痛快的将手机扔到桌面上,长出了一口气,这终极的kpi任务终于完成了!
云山月发誓她真的没对高永夏说谎,确实是一半一半,高永夏很招她爸妈的喜欢,不知道是棋力上的,还是因为可能是因为脸长的好看,反正她爸妈一见到他就感觉比见到自己亲,听说高永夏在韩国没有亲人了,她妈还在感叹多好的孩子,怎么就成了了,而她爸则是幽幽的叹气,说什么经历了这么多,高永夏还能这么好的成绩令人佩服。
什么嘛,高永夏的性格明明不这样,他那些狂妄自大的话语都被下意识的略过了是吧!
云山月呵了一声,下定决心一定要在世界大赛上赢了高永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