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武后、上官婉儿吓得牙齿打颤,脸色煞白。
元曜心念电转,满头冷汗。韩国夫人的恨意也太深了吧?她杀死的虽然是泥人,但是这情形也还是吓死人了。如果泥人真是武后,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韩国夫人已经杀了“武后”,达成欲望,为什么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白姬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不现身?
韩国夫人抱着武后的头颅,与她的瞳孔涣散的眼神对视,迷惑地道,“我恨的,到底是谁呢?是谁呢?”
韩国夫人站起来,抱着武后的头颅走来走去,神色疯狂,“我好恨……好恨……”她猛一抬头,看见了铜镜里自己的容颜,一刹那间,幡然醒悟,她指着铜镜里的自己,道:“啊,我恨的人……是她……是她……”
韩国夫人把武后的头颅抛开,奔向铜镜。
头颅凌空划过一个弧度,正好砸在屏风后面的元曜的肩膀上。元曜下意识地伸出手,正好接住了。他把头颅抱在胸口,呆呆地站着。
武后低下头,正好与元曜手上的头颅对视。
猛然与自己血淋淋的头颅对视,武后无法保持冷静,她惊惧地大声叫了起来:“啊——啊啊——”
元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抱着一个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吓得扔掉了头颅。——虽然,元曜抱着的是泥人的头颅,但是白姬的幻术太过逼真,这头颅的大小、触感都如同真人一样,元曜扔掉头颅之后,手上还沾着鲜血。
元曜吓得跳了起来,仓惶之间想在屏风上擦血迹,因为动作太猛烈,他推倒了屏风。
“砰——”屏风倒地,发出巨大的响声。
铜镜前的韩国夫人猛然回头,看见了武后、元曜、上官婉儿。
屏风倒塌的瞬间,一切幻术消失了。
床榻上武后恐怖的尸体恢复了泥人的本来面目,地上掉落的头颅也变成了泥人,床榻上、屏风上、元曜手上的血迹化作了泥灰。
元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吓得肝胆俱裂。——韩国夫人双目通红,表情狰狞地过来了,“恨……好恨……被骗了……杀死……都杀死……”
武后、上官婉儿脸色煞白,元曜也心中恐惧,他急忙往武后身后躲。
武后见元曜躲闪,道:“你是高人,怎么反而往哀家身后躲?”
元曜心中发苦,又窘迫,又害怕,“小生……”
上官婉儿反应过来,不由分说地抓住元曜,一把将他推向了韩国夫人,“既然是高人,就去降妖捉鬼!!”
眼看,元曜就要与韩国夫人撞在一起。
第十一章 迷宫
千钧一发之际,韩国夫人侧身避开了元曜,她的目标是武后。
韩国夫人扑向武后,神色愤怒,“杀了你……我好恨……”
情急之下,上官婉儿拿起桌上的绿如意,向韩国夫人掷去。
韩国夫人身形一闪,避开了。
地上的牡丹花瓣瞬间汇聚在一起,化作一条黑色的锁链,沿着上官婉儿的双脚爬上,缠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上官婉儿用力挣扎,锁链越勒越紧,她痛苦得皱起了眉头。
武后见韩国夫人袭来,吓得仓惶而退,“来人啊——快来人啊——”
然而,卫兵、宫人都奉命离开了,没有人听见她的传唤。白姬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房梁上毫无动静。
武后急忙逃到床榻边,她从软垫下拿出一柄镶着宝石的胡刀。
“刷——”武后抽出胡刀,刀锋森寒如水。
武后用胡刀指着韩国夫人,强压下心中的恐惧,道:“你……你究竟要什么?”
韩国夫人并不畏惧刀,她向武后靠近,刀锋穿过了她的身体,仿如刺中虚空。——她已非人,怎么会畏惧刀枪?
武后一惊,松开了手,胡刀掉在了地上。
韩国夫人的眼眸赤红如血,充满了怨恨,她狞笑道:“你真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逼死了我们母女……我好恨,我要杀死你……”
武后眼神一黯,“我给过你们机会,让你带女儿离开皇宫,回去封地,去过平静的生活。可是,你还是固执地留下了。我没有办法,也没有选择。”
韩国夫人愤怒,“我为什么要带敏儿离开?好不容易,她才得到圣上的宠爱。好不容易,我们才能住在华美的皇宫中,享受世人羡慕的尊荣。我们为什么要离开繁华富饶的长安,回去穷乡僻壤的封地过清苦的日子?你嫉妒敏儿,你嫉妒她年轻,美丽,你嫉妒圣上宠爱她,你害怕她会取代你成为皇后。”
武后道:“她取代我?那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