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今日的败仗,怕就是败给了我自己的自负!”
冷拓的目光令司承傲觉得不舒服,微侧身,便将沈含玉的身体挡住了一大半,剑眉紧锁,直道:“冷国主亦曾是一国之主,连这最基本的礼数也不懂得,倒教司某人大吃一惊呢!”
冷拓只微讶的挑了挑眉,便听得司承傲解释的沉嗓,浓浓的透着不悦:“含玉是我司承傲之发妻,初云国之国母,此闺名,也是冷国主唤得的么?”
倒是冷某人疏忽了!,冷拓只微沉了面目,随即浅浅一笑,幽暗的眸光跳了跳:“只是——”
他故意顿住,像刻意要吊人胃口一般,目光有巡回到沈含玉身上:“冷某人昔日曾得含玉朋友相待,不知含玉可还记得?”
眼下他还想要挑拨?只是,如何离间得了他们二人?沈含玉微微一笑,落落大方上前一步,先是温柔的冲司承傲笑了笑,得到他回应的一笑后,目光始转向两丈远的冷拓,眸光微微流转出昔日面对他时的冷漠疏离。
“不错,昔日,你我也曾以朋友之道相处过!”她嗓音清淡如昔,缓缓道:“不想今日冷国主仍是记挂昔日的友情,说来,倒是沈含玉怠慢了。这屋子虽简陋了些,凳子茶水却也是现成的——”
她优雅的伸手邀道:“冷国主,请坐!”
司承傲眉峰几不可见的跳了跳,轻抿了唇,倒也没说什么,只冷拓瞬间柔了神情,面上惊喜不容忽视,撩袍坐下:“含玉,你如今可还当我是朋友?”
沈含玉微低头,提了桌上的茶壶,徐缓将尚温柔热的茶水注入杯中,一时间无人说话,只听得哗哗的水声,流动在紧绷空气中的气氛,显得诡谲无比!
直到茶杯中的水注满,她方搁下茶壶,踩着稳稳当当的步伐向冷拓走去。司承傲眉心倏忽紧皱,“含玉,不要过去!”
十指骤然握紧,他知她聪慧,但此刻,明知来者不善,她还这样大刺刺的迎上前,她心中究竟作何打算
'卷'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司承傲的呼唤急促,她知他心中担忧,却仍是没有回头,深呼吸间,手臂教他紧紧捉了,回首嫣然浅笑安抚他的不安:“承傲,咱们初云国可是礼仪之邦,怎能做出怠慢友人的事情?你说是吗?”
腾了一只手,似是不经意的拍了拍他的胸口,示意他宽心!
这节骨眼上,司承傲如何能宽得了心?忙捉了她欲要收回去的手,紧锁的剑眉因着不赞同而拧的更紧了些:“他如何算得上你我的友人?”
大不了硬碰硬打上一场,不一定输的人是他。就算拼一死,他也定然会护她周全,不需要她这般委屈自己。
确实,冷某人不才,如何能结交司国主这般的朋友?,冷拓插话进来,言笑晏晏:“好在,冷某人也是有些薄福的,不然,怎做得成含玉的友人呢?”
司承傲黑眸瞬间沉萧下来,怒气毫不掩饰的翻涌在面上,举步便要上前,沈含玉忙挡住他,一手依然平稳的端着茶杯,一手抚着他胸口,压低嗓极快的说道:“相信我!”
眼下的情形,明显是不利于他们的,没有帮手,他又有伤在身——虽总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告诉她那点内伤早好了,但她好几次看见他调息时唇角溢出的血丝
所以硬碰硬,是万万不可取的。她当然也知道,届时他一定会保全她和孩子,可他也要知道,她也想要保全他
所谓相爱,不仅是你爱我我爱你便够了的!付出和牺牲,无可避免,且,甘之如饴!
她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坚持的所谓,爱,不过就是因着不甘而起的嫉妒心理,那不仅不是爱,且对爱本身,也是一种亵渎!
不一定能在平静祥和的气氛下达成某种协议,不过,总要一试不是?
将茶杯搁在几桌之上,沈含玉也顺势坐了下来,司承傲怎放心,当然也紧随着她,立在她身侧,明显的保护姿势!
“绫人想来是冷国主的朋友,便有劳冷国主自己招待了!”漾着轻慢的笑容,她淡淡瞥了眼依然依柱喘息的绫人。“不过,咱们曾经有过同僚之谊,这般冷落你也始终不好,这边不是静梅园,找不到服侍你的宫人,你若不介意,可让承傲唤些人过来伺候着!”
“哼——”绫人低低冷笑,也听来虚弱无比,全身力气都似已被抽尽,苟延残喘般。“倒不用麻烦了,何况,他也未必会真的叫人进来服侍我!”
说完,目光幽怨狠毒的望向司承傲,只后者,连看她一眼也不曾,只戒备的瞪着满脸轻松愉悦的冷拓,形如蓄势待发将敌人狠狠嘶扯打倒的狼虎一般。
这般强大的压迫之势,冷拓自然察觉,只他此时的注意力全在沈含玉身上,权当没有瞧见司承傲沉黯狠戾的目光,绫夫人不是小孩子,眼下这般情景,自会好好照顾自己,岂敢劳烦司国主?
那么,身为女主人的我,只好请绫人姑娘毋需客气,一切自便了!,她微笑以对,伸手将茶杯往冷拓身前推了推:“冷国主远道而来,一杯茶水,权当给你接风了!”
绫人冷笑更甚:“不管你承认与否,我绫人是他夫人这事实,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那么,我沈含玉是初云国王后的事实,你又能擅改得了?”她端坐,双手安伏在膝上,雍容优雅之气瞬间显露无疑,那份气韵,并不因她的妆容打了折扣。“真要论起来,恐怕你还得称呼我一声姐姐才是!”
“姐姐?我呸——”绫人恨恨啐道:“我原以为,你同千年前一样,软弱短浅,今日吃了你败仗,也只怨我技不如人,但无论怎样,也轮不到你以尊长身份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