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丁龄说的没错,他的确希望江映离能来找他。
如今他已然控制不住魔态,若上太衍,极有可能会惹来旁人注目。
只是他现今都还无法彻底将魔态隐藏起来——这恐怕,与阴极幡有几分关系。
阮舟摇琢磨着,琢磨着给江映离送去什么大礼。
他送的礼物必然不能太显眼,但若不够显眼,没让江映离认出来,他又一定心有不甘……
思索半日,阮舟摇终究敌不过自己的私心,竟从院中的桃树上采了许多的花瓣,制了一盒糕点叫玉清门代送。
玉清门掌门显然对盒子有什么非常地好奇,但他深知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半句话都没问。
纵然在礼单上瞧见“桃花糕一盒”的字样,可玉清门掌门却还是认定,里面一定是什么不为人知的宝物……
江映离与袁秉回到太衍,去封闭的地室内看了回孟航一。
孟航一仍自沉睡。
这四周密布的阵法,已最大限度地聚合灵力输送给他。
旁人若进来,倒反容易破坏阵法的流通。
江映离只在他的冰床旁坐了一阵,并没有久留。
阮舟摇的玉牌出了蓬莱便少了层禁制,江映离回太衍云巅,就将他的玉牌放在了窗边的案几上。
玉牌久不经人碰触,慢慢地就会从右下部蔓延出细细密密的裂纹……
江映离每每看裂纹快胀满整个玉牌了,便用指尖轻轻一点……
玉牌触碰到他的手指,上头的裂纹便会一并地消失。
“——师兄,玉清门奉礼。”
约莫两日后,仍旧没有半点儿阮舟摇的消息。白长鹤带着玉清门奉上的礼单上太衍云巅来叩门。
江映离让他进来,自己手上半分也没停笔,又挥毫写了一个“静”字……
这段时日,他几乎两三日的要写一个静字。
若不写静字,倒好像静不下心来了……
“看起来玉清门是当真有意交好。”白长鹤将礼单的事说了,又道,“只不过玉清门在小泉州,离我太衍……”
语气些微的迟疑,白长鹤自是不知玉清门这时交好太衍是为了什么。
稍小一些的宗门,交好的往往也是就近的门派,玉清门离太衍实在是有些距离,而若说是看中了太衍的实力,早不示好晚不示好,为何又在这时如此热情呢?
江映离道:“给我看看。”
白长鹤便将礼单交给了他。
玉清门多与人间联系,门下弟子有不少都投身凡俗仕途。
礼单正是俗世最常用的大红底子,精致喜庆得不似修道者的风格。
江映离神情淡淡,打开礼单,极快地扫视……
在扫视到中间一行字:“桃花糕一盒”时,他的视线在上面停了停,合上礼单,道:“……这次玉清门送的东西都在何处?”
白长鹤道:“三只须弥戒子,正好,我还未让弟子收入库房。”
江映离便向他要了那三只须弥戒子,探入戒子中探查了一番。
“……”
“……”
奇怪!
按理说,桃花糕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便是玉清门本地的特产,也该放在下品礼之中。
江映离探了下品、中品之后,却都未寻见单子上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