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们连个人都找不到,感情是太子他玩得高明,愣是让你们没意识到“灯下黑”的道理!
萧敬责问道:“太子南下乘船,在防备中是重中之重,东厂和锦衣卫没去搜查沿途的船只?”
杨鹏道:“如今正是运河夏季丰水期,南来北往的船只近乎阻塞河道,又不敢对外告知太子的身份,只给了部分锦衣卫画像和特征,他们很难……在人群中找到太子的下落。”
“无能!”萧敬在骂着。
间接也是在突显自己。
陛下您看看,就您觉得杨鹏有本事,让他执掌东厂,这能跟我当东厂提督那会相比吗?要不咱还是赶紧把人给撤换了吧,无能之人让他去干点无能之事就行,免得丢人现眼。
朱祐樘抬起手,打断了萧敬的责问,他道:“太子平安无事就好,朕也未料到,太子竟……是这般方式南下。”
心中既恼恨儿子不打招呼离家出走,也暗自佩服儿子能玩瞒天过海这招……可谓是又气又叹,你们这群人还不如太子有本事呢!
当父亲的,在发现跟儿子交流方面出现问题时,怒大于宽容,但都发展到把儿子逼离家出走的地步了,朱祐樘也会反思自己是否做错了。
“多派人手,保护太子的事,交给莱国公……还有唐寅,定不能让太子出事。”朱祐樘再吩咐。
萧敬惊讶道:“陛下,太子如今在外,身处险地,为何不……”
朱祐樘道:“秉宽担心是对的,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对他就没威胁,反而是知道他身份之后,才是他最大的祸患。即便派人保护他,被人暗中发现,也会心生怀疑。能确保太子在回京路上,不私逃吗?”
“这……”萧敬无言以对。
当父亲的,居然同意让儿子往南京去?
“太子虽然胡闹,但他也有几分勇气。”朱祐樘道,“他做了当初朕想为而不敢为之事,待他回宫之后,朕定会重罚于他,但现在还是要确保他的安全。杨鹏,你亲自去一趟南京,既要保障太子的安危,又要配合莱国公做事。”
“是。”杨鹏领命。
萧敬提醒道:“可是陛下,京城东厂的事务……”
“无碍。”朱祐樘道,“京城东厂有何事,直接奏报于朕便可,不是还有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在吗?你带北镇抚司镇抚使郭昂前去,沿途但凡有人暗中监视太子,来路不明的,格杀勿论!莱国公在江南有便宜行事的权限,你配合于他,但凡秉宽所下之令,你一概遵从,朕不追究于你。”
“是。”
杨鹏听出来。
这次跟张周去南方,是干“大事”的,不单纯是保护朱厚照的安全。
本来是坏事,现在看起来……因为人被张周找到了,他杨鹏反而成为“功臣”。
等他再稍微抬头去观察萧敬脸色时,果然发现萧敬的脸都快气绿了。
……
……
朱厚照下落被寻到的消息,另外一路也传到了张周这边。
张周看过唐寅的汇报之后,登时觉得唐寅开始会办事了,不用唐寅有多高的主见,只要能听他的号令办事,至少不会出大的偏差。
不是说他张周本事大,而是他张周有皇帝撑腰,唐寅只要是听命办事,哪怕是犯了大过也无须背大锅。
但唐寅若是自作主张,哪怕是没有把事做到尽善尽美,便也成了仕途的污点。
“张师。”
在确定朱厚照那边没有大事之后,张周也可以顺利南下,准备以最短的时间到南京赴任南京兵部尚书。
而徐经则作为先遣,去了一趟南京,已经回来迎了。
本来张周是让唐寅带徐经去找朱厚照,但徐经却怕惹事,非要先去给张周探路。
“说。”张周人在船上,拿着本书,看着刚登船的徐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