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人……”
“葛秋娘之事,有白护卫在,展护卫暂可不必操心,安心休息便是。”包大人当然心知展昭挂心何事。
“大人……”
“展昭,莫非你信不过我白玉堂?”白玉堂站在一旁,双手交叉于胸前,将剑抱在怀中,斜睨着展昭。
“展昭并无此意,白兄莫要误会。”
“那就是了。”
“对啊,有五哥在,展大哥放心休息就是。”
“展护卫。”
三个人,一人一句,再加上包大人都端起官架子来命令他休息了,展昭也只好依言行事。“如此,属下从命休息便是。”说罢,对着包大人一礼,便退出了书房。
晓云跟包大人打过招呼之后,赶忙也跟了出去。
见着一前一后离去的人,包大人平日严肃的脸,一时间稍稍地柔和了起来,微乎其微地笑了笑。随后回过身来,对着白玉堂说道。“葛秋娘之事,就要劳烦白护卫了。”
白玉堂对着包大人一礼,说了句“大人放心”之后,便忙活去了。
展昭回到房间,翻出金疮药来,脱了外衣,正解了中衣,便听见有人敲门。正想把衣服穿回去,来人已经把门推开了。
“晓云,你怎么来了。”展昭忙起身披了外衣,走下床来。
晓云看了展昭一眼,回身把门关上,便来到他跟前站定。“我来给你上药。”说着,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摊开放在桌子上。正想让展昭脱衣服,突然发现屋子里很冷,四周看了一圈,也没瞧见炭火盆子,只好又出了房门,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个火盆子,盆子里头炭火烧得正旺。此时展昭已经解了衣服,敞着胸膛正查看自己的伤口。晓云门也不敲,就这么推了进来,展昭一愣,来不及反应,就这么被看见了。
晓云把火盆放下,又在一旁洗了手,才走到展昭跟前站定。展昭已经把亵衣重新系好,见晓云站在他跟前,看着自己,突然觉得脸热了起来。
“晓云,我自己来就好。”你先出去吧。展昭想让她先出去,可是看见她一脸凝重,又痛又伤地神情,终究没说出口。
晓云没理他,肃着一张脸,二话不说伸手就去解了他衣服的带子。
“晓云,我自己来就成了。……”展昭护着自己的衣服退开一些。
晓云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展昭。那蒙上雾水的双眼,似是在向他控诉,控诉她的哀怨、生气和难过,那眼神,教展昭心头狠狠地一振。罢了罢了,总归以后是要做夫妻的。展昭下定决心,便不再挣扎,任由晓云敞开他的衣襟。
“……”
“一定很痛,对不对……”看着眼前布满大大小小伤口的身体,晓云鼻头一酸,更多的泪水便涌了上来,模糊了双眼,连声音,也不禁哽咽了。那些伤口,有新有旧,但是每一个,都像尖刀一样刺在晓云地心上,让她疼痛难忍。皮肤上的那一点一点红色,以及红色周围泛着青色的圆晕,有深有浅,有些还在渗血,有些已经结出小小的圆圆地痂来。那些都是暴雨梨花针所留下来的伤口。一个一个那么细小,却布满了他的胸膛和腰腹,看起来那么狰狞,那么恐怖。
展昭一怔,身体猛地一僵,不知是因为伤口被触及的疼痛,还是因为她的手,留下来的冰凉地触感。
“一定很痛,对不对?”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止也止不住,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噼里啪啦掉落一地,散落开来,直落到展昭的心里头。
“晓云……”展昭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上她的脸,轻柔地拭去颊上的泪水,怔怔地看着她。
“我给你上药。”晓云用力咬了咬下唇,努力止住了自己即将泛滥的情绪和泪水,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脸,转身取过一旁的干净棉布,沾了事先准备好的烈酒拿在手上。当前还没有双氧水,只要用烈酒来代替消毒了。
“这个是烈酒,对伤口有很好地消毒作用,不过碰到伤口会很疼,你忍着点。”
展昭点点头。晓云这才开始小心翼翼地去擦拭伤口。那冰凉而刺激地烈酒碰到伤口,令展昭猛地倒吸了一口气,背脊也跟着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