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胡有胆府邸,几人一路无言,只沉默的行驶回返。
房屋错落,大树参差。与天齐,与地寿,唯独没有属于自己的永恒。四季交替,更迭不怠,叶落归根,周而复始,万物其规,莫说是凡人,便是神仙也破不得。
车马前驶,思思坐于轿内因着马儿颠簸随波逐流,控制不得。穆建峰早已心怀不安,这可如何是好。
被胡彩娟揭露,还如何藏了。心有焦虑的看着思思。此刻,只恨自己无有其智来应对这突变。
“思思,怎么办?”低声若蚊,忍不住问道。
“再想。”
“逃了吧,总好过随时挨宰。”
“莫急,容我想想。”
车轱辘碾压土地发出陈旧的声音,就着阳光,泛起灰色烟尘,脏了人的衣衫尤不自知。
突的,马车停止不前。发生何事?
思思撩起轿帘向窗外看去。
但见前方数名老人孩子横穿广路,打算行到对岸那一片农户。
齐晏卞邪亦耐心等候,且命一将士高喝:“我家主公说了,让尔等莫急,莫要跌倒了。”
一老者看了几眼拱手问道:“不知你家主公如何称呼?”
“我家主公,乃齐晏卞邪是也。”
老者惊讶,面露钦佩恭敬复云:“哎呀我们记住了,多谢你家主公,好人啊!”
一声起,众人皆赞同,即刻响起哗然赞誉。如此一来二去,时间耽搁行步更为缓慢。
当这些人步离此处,终于还车马一个康庄大道时,不见思思轿辇后似乎有人影晃动了一下……
行了不久便入守城府邸,和大营之内。东华傲坦然无波与齐晏卞邪并路崎岖。似乎方才事不过烟云,虚化至极。
穆建峰与军师李三徒步紧随,无有言语。然,刚入了守城大营主账,李三被齐晏卞邪唤住。
“李三,随我来。”
一声轻唤,将李三拢住了心神。
只得轻喏一声随之入了偏室。穆建峰与东华傲互相对视,便默不作声静候着。
侧室斗大,一床一椅,一桌一杯。墙挂蓑衣斗笠与一把长矛,泛旧而无有鲜色。容人知晓,时代久已,斗转星移,已物是人非了。
门儿尚未关了,突闻头顶一道虹音响起。
“军师,非我不信任你,实再是非常时期,容不得半点差池。你自己脱了吧。”
转身鹰目若电,上下审视李三男人清秀的脸庞。
脱衣服?
沉默片刻,李三咬牙最终下了决定道:“既然主公有令,李三不得不从。只是今日后,还望主公莫要听信谗言而冤枉了我。军心不可时有动摇。在下,亦受不的屡次三番的轻视与冤枉。”
言毕,伸出纤细长指,轻解腰带,将衣衫松款,徐徐露出纯正男人的臂膀和坦荡的前胸。
虽清瘦,却彻头彻尾的拥有结实的粗糙皮肉。
坦荡的,没有半点疑惑。
还说什么,纯是胡彩娟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几步上前,拢紧李三衣衫,为其遮盖身体,且满颜愧疚:“怨我,听信小人谗言,错将军师做诸葛尘了。那女子我即刻打杀了,已昭告整个军营。今后再有挑拨你我情意的,当为此女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