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程榆礼摇头,“她不看重这些礼数。”
“真的吗?那样会不会不太好。”
“我的家人我了解。奶奶随性些,你人去了就行,东西她都不缺。”
秦见月乖巧点头:“嗯。”
程榆礼看她细嚼慢咽,嘴唇微翕,喉口又干涩,忍不住俯身凑过去,衔着她含奶味的唇珠,吃干抹净那一点奶油气味。末了,他轻捏她的下巴,意犹未尽的眼神,贴着她的唇角说道:“要是知道你这么好亲,我应该早点认识你的。”
一句话,让她心窝被厚重的蜜压着,柔软塌陷。
秦见月说:“早点认识,然后早点结婚吗?”
程榆礼微微一笑,嘴唇挪到她的耳畔:“更早一点,跟你早恋。”
那一团聚在心口的蜜又沾上一点微妙的涩意,慢慢变酸。
她垂下眼,不再吭声。
他回房取了些东西,又坐回来。没有察觉到她不敢抬头示人的复杂神情,程榆礼将他的机密文件摆在桌上,反正她也看不明白,就无所谓机密不机密了。
这是属于他抽空工作的时间,程榆礼看得认真。她打量他湿发下的明眸,这样的注视也很专注。
秦见月是一个慕强的人,不由被这样的他所吸引。
仍然很好奇,他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工作。但她没有急着问,程榆礼的身上也有许多的谜底等着她慢慢揭开。
有人说人喜欢的都是抽象的人,事实如此,她喜欢的是想象里的他。
年少的时候没有和他接近的契机,便用各种的想法将他美化,将他塑造成自己的男主角。
当这个男主角褪去她用幻想为他兀自营造的光环,从幻境里走到她的身边,他自身的底色与光泽一点一点地被剖出来。
他原来并不是她想象中那样游戏人间、自由散漫的人。
和她迷恋的那个人身上的光环背道而驰,程榆礼也有着他独有的,耀眼而崭新的光。他有着她并不了解的成长经历,那是一片她尚未开垦的广袤领土。
想到他们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秦见月心头一暖,关切地问他:“在这里看不会弄脏吗?”
“这不是陪你呢?”他懒声应了一句。
秦见月放下小叉子,小声说,“有点饱了,你还要吃吗?”
“要啊,不过……”他放下手头的东西,一把将她抱起来,浅浅地笑着,“我打算吃点别的。”
……
今夜有雷,显得卧室没那么静。大汗淋漓,秦见月呼呼喘着气,半晌才平复心情,问他:“你的爷爷知道了,会不会很生气?”她早就听说过程干脾气很不好。
程榆礼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沉沉道:“打过预防针了。”
“什么时候,你怎么说的?”
“有女朋友了,联姻的事不能作数。”
秦见月好奇地眼巴巴看他:“你主动和爷爷提的吗?”
程榆礼一五一十告诉她。钟杨送灯的事、和爷爷争执的事、退婚的事、还有灯没了的事。秦见月心说还挺坎坷,为了她跟爷爷吵架。蛮不可思议。
“钟杨还挺仗义的,专程给你送过来。”
程榆礼想起这码事,评价说:“嗯,我起初还以为要不到,上回叫你给他那个法国妞唱戏你也没去,亏他也是没记仇。”
秦见月觉得有必要跟他解释一下这个事,严肃正经说:“你不知道,是因为我有一个朋友喜欢他。别说什么伊莎贝尔,就是玲娜贝儿来了我也不能唱啊。”
程榆礼被逗笑:“喜欢他?花蝴蝶。”
秦见月用侧脸轻轻蹭着他的胸口,听他心跳。好半天,她开口闷闷地说:“暗恋一个人很辛苦的,你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