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真的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狗。
呜呜。
秦漪见状,过来把它抱回去:“咕噜咕噜你在趴这干啥?”
“看来是程榆礼不要它了,伤心得很。”秦见月打趣一句。
闻言,狗狗喉咙里的呜呜声更响了。
秦见月笑着,揉它的脑袋:“怎么了,跟着妈妈不开心?”
呜呜,呜呜。
“这件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狗也要修修狗德,不要谁喂你喝的就凑过去,知不知道?”秦见月托着它的下巴,一本正经地教诲,“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下半身,贞洁是狗狗最好的嫁妆。”
咕噜眨了眨眼,舌头舔舔她的手心。又转过头,气势汹汹看着严苏遇——都是他勾引我的!
严苏遇无辜得很,举手投降,满脸写着冤枉。
-
程榆礼的孤独夜晚留给新一封家书。
他提笔在信封写下“秦见月收”,笔尖拐到右下角,艰难地写下一个40。
没有及时收回笔触,他看着晕开的墨,无法心静下来,信封最终被揉皱丢进垃圾桶。
见月的拒绝是不彻底的,因为每次寄过去的信她都会看。倘若她不看,程榆礼心中或许还会舒坦一些,眼下这种被掌控的感觉才让他觉得酸涩费解。
猜不透,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严苏遇的掺和也让他满身的心烦意乱无处抒发。
书房的帘子拉着,室内只有氤氲流淌的烟气还让人觉得时间在动。眼下狗儿子也叛变了,寂寞实属由身到心。
新的信封被取过来,他重新提笔写:秦见月收。
40。
这才40封,怎么能气馁?
他欠她的,又何止四十分家书?日记本里那些眼泪都是她的伤痕,每一次翻开,他都觉得触目惊心。
这一些偿还,不该是他的沉没成本,而是无怨无悔的征途。
写到一半,有电话打过来。
程榆礼怕扰乱思绪,本打算过会儿回拨,但他看到妈妈的名字。
笔被搁置下,他接起电话:“妈。”
谷鸢竹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事找我?”
程榆礼开门见山问:“哪天有空?一起吃个饭吧,我有事情和你们谈。”
谷鸢竹和程维已经回国有小半年时间了,一家三口各有各的忙碌,除了在老宅吃过几顿饭,至今没凑在一起说几句心里话。
程榆礼认为有些问题不能就这么拖着。
谷鸢竹果然习惯性地回绝:“有什么电话里不能——”
“我不是你的儿子吗?”程榆礼第一次打断她母亲的话,语气带点冷讽的意味。
谷鸢竹被噎了一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程榆礼的声音沉沉懒懒,并不怵他母亲的威严:“你如果觉得我们还能做一家人,我认为我们有谈谈的必要。如果不能的话,那我要说的话对外人来讲,确实没有太大意义。你决定。”
“……好吧。”外人这个犀利的字眼算是把她刺激到了,谷鸢竹犹豫半天,总算语气变柔和,“你想谈什么事?”
程榆礼说:“我有想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