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那次玩得有些过了,所以到现在还满心悔恨,早知道那祖宗如此难对付,他就不该招惹她。
“不说了不说了。”骆舒玄咕哝两句,“看时辰,人家马上就到京城了,我爹让我去城门口接,去晚了,我得遭殃。”
说完,一溜烟出了燕归阁。
云初微失笑,继续逗弄呆呆。
——
大年初二云初微回门的时候就听范氏说起过云静姝那不为人知的身份,又听说她身上有一枚能证明身份的玉坠,再联想到黄妙瑜就是因为玉坠而遭到易白的毒手,她隐约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关联,所以待小日子一过,就央了苏晏一道去苏家。
苏晏去和老爷们喝茶了,她往荣禧堂请了安以后就主动要求去看看云静姝。
难得的苏老太太没多说什么,云初微便也不多想,随着钱妈妈去往西厢房。
去年七月份就与苏璃发生的关系,到现在已经是六个月大的肚子,小腹高高隆起,走路都得小心翼翼。
听说是云初微来了,云静姝早早就被丫鬟们从床上搀扶起来坐在桌前。
一进门,见到挺着大肚子的云静姝,云初微笑了笑,寒暄一句,“别来无恙。”
不是刻意省称呼,而是不知如何称呼。
云静姝细细打量了云初微一眼,近半年不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貌美动人,而自己却因为怀了身子,容颜减损不少。
“你来做什么?”
这么久的挣扎都没能逃离苏家,云静姝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精神头,她需要更多体力去维持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
或许是母性使然,所以即便知道这是个孽种,她还是忍不住心疼,不想他就这么跟着自己东逃西窜,以她现在的处境,连自身都难保,如果往后只身一人带着孩子,不仅照顾不了他,还会害死他。
如今的她,被逼着学会了为人母的忍耐力。
所以面对昔日仇人云初微时,再不会像之前那样冲动易怒。
“云静姝,你身上是不是有过一枚很特殊的玉坠?”云初微坐在她对面,看过来的眼神很平静,让人想找出点什么都不能。
云静姝不明白对方找来的目的,抿着嘴巴没吭声。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没法保证你的安危。”云初微略带威胁地道。
云静姝还是没说话。
云初微的狡诈,她早就见识过了,只是不知今儿来的又是哪一套,她才不会轻易说出来中了对方的毒计。
早料到会这般,云初微倒也不急,缓缓说:“你那枚玉坠,流落出去了吧?”
云静姝眼睫一颤,如果不是当初错把孕吐当成肠胃不适,她不会把唯一值钱的物件就这么送给那贱奴。
“我不知道该说遗憾,还是该说声恭喜你。”云初微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果然引起了云静姝的注意。
“你什么意思?”
“买到你那枚玉坠的人,她因为那不祥之物招来灾祸,导致双眼被废,瞎了,而你也因此,成功躲过一劫。”
直接摆出最残暴的结果,毫不意外地换来对方一哆嗦。
是恐惧,也掺杂着庆幸。
“玉坠背后,牵扯着北燕的大人物。”云初微的声音还在继续。
显然,她并不想把云静姝的身份说出来让她抱有任何希冀,她的目的,是要彻底摧垮云静姝逃跑的念想,让她把唯一的生存希望寄托到自己身上来。
“他们还在找人。”
又是一声致命性的嗓音,让云静姝嘴皮发麻,脊背绷紧。
“你可以想象,如果他们知道了你才是从小就戴着玉坠的人,会用怎样的方式毁了你的双眼,是撒药粉?直接动手挖?还是倒滚油?”
云静姝脸色变了又变,云初微不可能无缘无故跑来找她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