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算太笨嘛!”司徒空拍拍皇帝的肩膀。“很好很好,至少不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大胆!”司徒空的动作叫一个刚过来的内侍瞧见了,吓得魂飞天外。
“你知道胆长什么样子吗?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我的胆生得大或小?”
没有人知道司徒空在讲什么,寒孺也不懂,却听明了他话里的讽刺。
“收敛点,你眼前的可是一国之君,有整个天下做后盾,得罪他,你没好日子过。”这也是白莲教拥有无匹的地下势力,可每代仍向皇室进贡一名圣女一样。皇帝忌惮白莲教,白莲教也是,而圣女的存在就是维持两方平衡,不使两方兴干戈、起波涛。
“我太收敛,他就看不起我,没有尊师重道的心思。”司徒空附在她耳边低声道。
她传音入密。“你真要收皇帝做徒弟?”
司徒空以行动证明一切。他轻轻一弹,那内侍倒退三步,摔个四脚朝天。
“师父教训徒弟,要你一个外人来多嘴。”
皇帝捉住话头,眼睛发亮。“你真肯收我做徒弟,教我真正的好武功?”
“武功当然是要教最好的,我的徒弟站出去,若连几只小老虎都打不过,还不笑掉天下人大牙。但我这种你不能学。”开玩笑,拿皇帝的小命来玩,皇帝还没功成,他的脑袋估计就要飞了。
皇帝很泄气,他是真的喜欢习武,吃再多苦头也不怕,可惜侍卫们不敢教他,好难得碰见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怪人,却也不肯全心传艺?
司徒空也没为他解释,直接拉高了衣袖,解下一只玄铁手环扔给他。
皇帝根本拿不动,被压得差点断气。
司徒空让他看清身上的脚环、手环和铁衫。“这一套加起来总共四百斤,我每天穿着它们打拳扎马,连吃饭、睡觉都不曾卸下,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这样你还决定练这套功法?我先声明,我会的功法有几十套,每一套都能达到武学顶峰,其中不乏轻松愉快、兼且养生延寿的,那种应该比较适合你。”
“养生绝学练到功成需要多久?”
这皇帝性子闹腾归闹腾,脑袋却不笨,一下子就看出了症结,司徒空很满意地又拍了他的肩,引得旁边一阵惊讶和愤怒,司徒空太无礼了。
但他根本不在意,耸耸肩。“养生的要练好嘛,也不会太久,三、四十年吧!你晓得的,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东西。”
“朕没那么多日子,朕选中庸的,期限十年。”
“那我传你般若大法。现下……”司徒空看看他,又看看地面。“拜师吧!”
皇帝,人间的神子,天下的代表,除了告祭太庙时,曾跪过历代先皇外,这辈子还没给外人下跪,但司徒空却要他照普通人的方式行拜师礼,若是换成其他人,非下令砍了司徒空不可。
但这位年轻帝王的心思却不同常人,他以为司徒空的刁难正代表是真心想传艺,而非敷衍了事,几经思量后,乖乖地叩首行礼,将一帮内侍、禁军吓得手脚发软。
唯一无动于衷的只有寒孺。更可怕的事司徒空都做过,比起来,这一桩算小的。
“第一次收徒弟,也没什么东西送你,这块令牌就权充你的拜师礼吧!”司徒空说。
皇帝看着怀中突然出现、刻着‘魔主’二字的黑色玉牌,很疑惑。“这要干什么用?”
寒孺倒吸口气,一双眼都快瞪出眼眶了。
于是皇帝知道这玉牌非同小可,悄悄地收入怀里,让手下留下来打扫善后,约了司徒空、寒孺同庄行宫一叙。
一行人快快乐乐地出游,寒孺例外,却弄得损兵折将,暂居行宫。
虽然只是皇家林苑里的一座别院,却也布置得宣丽堂皇。
皇帝挥退左右后,屋里只剩他、司徒空和寒孺。
没有第四者,寒孺也不必再保持圣女高高在上的姿态,原形毕露地揪住司徒空衣襟。
“你搞什么鬼?竟将魔教之主令牌送给皇上!”
“我是魔主,他是我徒弟,就是未来的魔主,这令牌我不传他,传谁?”没外人了,他又打起她面具的主意,大掌往她脸上摸。
刚刚才吃过他一次亏,寒孺怎会轻易让他称心,脚步交错,身体就像柳絮一样,翩翩飞了起来。
他进她退、他退她进,两人在屋里追逐,就好像两道流星,倏忽东来、倏忽西,把皇帝看傻了眼。
皇帝已经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半空中只有两道残影飞掠。